“与海匪来往的物证已有,人证你应该也?很好找到。先前你在赈灾一事?上已经与周尚书结下了仇怨,刚好趁此机会彻底去掉隐患,你的位置也?好坐的更稳当。”
“陛下已经和朝中的诸位大人说过,没有大事?这?几天不要打扰他。有些事?有些人讲究一个?速战速决,周尚书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了。”
黎丛好心好意?地提醒他,最好能在周尚书的势力反扑之前迅速定下罪名,更甚者让人闭上嘴,“毕竟,我们这?些人若不狠也?很难活的长久。”
“武卫军中全是小人,没有君子。”
“不,我们不是人。”褚闻先抬眸看他,冷冷道。
黎丛脸上的一点笑容彻底消失了,心道他们就算是天子养的狗,也?从来没有披着人的皮对弱小下过手,而自诩是君子的世家?和朝臣,却干着人吃人的血腥勾当。
褚家?为了名声好听逼死从前的明章皇后,周尚书为了敛财纵容亲朋养着一群鱼肉百姓的海匪。
“对你而言做狗是很痛苦,可是你能活着。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黎丛对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活着有什么不好呢。
如果褚家?人在他的身上做出了自以为正确的选择的话,他就可以活着。
***
余窈在长长的睡梦中见?到了她死去多日的父母。
父亲余承安还是记忆中笑的很和煦的模样,穿着一件灰青色的锦袍,和她的母亲林茯苓站在一起。
余窈的相貌和母亲林茯苓有几分相似,不过她觉得母亲的身上比她多了一种处变不惊的气度,含笑注视她的时?候,让人不知不觉就静下心。
“我都要嫁人了,你们怎么才来看我?”余窈乍一见?到父母亲,委屈不已,若没有那场灾难,她该多幸福啊。
她还会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这?也?不必想那也?不必顾忌,每天只需要快快乐乐就好。
可是父母亲不在了,她就变得很累,做什么都瞻前顾后,永远不能彻底地安心。
她爱一个?人也?好辛苦,什么都不懂只会把自己拥有的都给他。
可她都那么努力了,他还觉得不够,不放过她,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就连她落下的一滴泪他都要细细地吮去,尝尝是苦是甜。
余窈睡梦中对着父母亲抱怨,“郎君他疯了……对我那么狠,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他就好了。”
没有遇到他就不会被接二连三的欺骗,就不会滑稽可怜地学着从一条小鱼变成凤凰,就不会被狠狠地欺负到连眼泪都流干。
没有遇到他就好了……萧焱迈着慵懒的步伐走近,就听到她梦中嘀咕的这?句话。
他垂头看向?那张粉扑扑的小脸,伸出指腹摸了摸上面已经干涸的泪痕,淡淡地同她说这?个?世间?没有如果。
而且,是她主动?献上自己的啊。
“不可以后悔,你都不再是好人家?的女?儿?了,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萧焱拿出琥珀色的药膏,往她红肿的眼皮上涂了一些,然后他躺下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高兴地笑了起来,在她眼睛没有睁开的时?候,笑的缠绵又温柔。
他虽然是个?人人讨厌的孽种、疯子,可是他如愿得到了他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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