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饿,”她说,“还有,我叫木雨。”
顾汶愣愣地盯着她,脸红了一大片,羞涩地点了点头。
顾汶是班上最漂亮的小姑娘,但她的朋友却莫名其妙地很少,她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都见怪不怪了。
做值日的时候,顾汶总是擦不干净黑板,明明搬个椅子就能擦到的地方,她非要说自己恐高……这有什么高的?
体育课上她跳绳又不及格了,头发还缠到了绳子,她疼得跪坐在地上,旁边还有一群人在笑……下一周见到她时她就已经是短发了,但是跳绳还是不及格。
顾汶的头发是短了,坐她后面的男生却没有对她的头发失去兴趣,上课时总爱扯两下,顾汶生气了,把椅子往前搬,胸口紧紧贴着桌子,不让别人碰她的头发。
但是爱捣蛋的人总有办法捣蛋,男生拿了只笔,笔尖勉强碰到她的后背,洁白的校服上没过多久就划出一道又一道丑陋的痕迹。
木雨莫名觉得烦躁。
她对着男生的手一巴掌拍过去,把他手上的笔都拍掉了,两道声音响彻教室,最后她和那个男生都在走廊上罚站。
其实顾汶也不是没有优点的。
她的桌子永远是最整洁的,有时候连带着木雨的桌面也一起收拾,她弹钢琴还不错,乘法表也是背得最快的那一个。
她一般话很少,但是喜欢给木雨递纸条,有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也会对她说些心里话。
有一次木雨做值日,顾汶留下来陪她,她站在讲台边磨蹭半天,才开了口。
“小雨,我觉得我哥哥是骗子。”
“为什么?”
“他说爸爸还会再回来,但是现在又告诉我他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
顾汶一只手撑着讲台,盯着她问:“小雨,死亡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木雨听完后放下手中的黑板擦,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哥哥说得没错。”
“不管是什么,只有死了就不存在了,就算你记得他,再想念他,他都不可能再出现。”
“但是哥哥以前说……”
“他骗你的!”木雨从板凳上跳下来,“他只是怕你难过,但是你什么都不懂!”
顾汶愣住,捏着校服衣角,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一步又一步逼近。
“死亡就是,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永远也不可能再看见那个人了。”
一瞬间,顾汶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浑身都在颤抖着,她张着嘴想说你骗人,声音却沙哑无比。
木雨将她推开,冲出教室,旁边那栋教学楼外的爬山虎被风吹得一遍又一遍地翻涌,阳光那么刺眼,又那么清晰。女孩的哭声从教室里穿出来每一声都在她耳边炸开,像是不停被敲打着的钉子,一点一点刺穿墙面,又刺穿耳膜。
她眼里浮现出安柒躺在地板上的样子,她的胸口被掏空,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连她最喜欢的布娃娃都没有碰到。
“不管你是幽灵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死了还是活着,只要你还陪在我身边……我都很高兴的,”顾汶的手臂收紧了,咬着牙说,“……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
嘉安大厦顶层。
顾炤猛地睁开眼睛,瞬间又被天花板上的灯光刺得眯了起来,他先是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被顾汶啃咬的感觉还在,但是手上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这是……从力场里出来了?
他迅速起身,往门外冲去,却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