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魔术师回答,“就是这里,我的表演已经开始了。”
他打了一个响指,不远处的钟楼顶部飞出数十只白色鸽子,鸽子朝两人飞过来,在他们周围盘旋鸣叫。
顾炤感觉脚下一空,透明的楼梯消失了,但他并没有往下坠落,他的伞还在空中飘着,牵引着他和白鸽一起飞翔。
伞越飞越高,风从顾炤耳边吹过,雨水拍打进来,就快要接近钟楼了,此时钟声刚好响起,巨型钟表下的□□开始移动,出现一个摆放着雕塑的平台。
魔术师丢开他自己的雨伞,雨伞又变成礼帽落在他头上,他钻进顾炤的伞下,白手套覆盖住顾炤撑伞的手上。
金色面具遮挡了他的面容,顾炤却能看见面具下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有几分熟悉。
两人一同落在钟表下的平台上。
旁边就是精美的雕像,平台一点一点移动着,两人便和雕像一起向钟楼内部移动。
魔术师从顾炤手里夺过他的伞,收拢又打开的瞬间化为一张黑布,黑布落下后,站在顾炤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如玩偶般精致的少女。
她有着金色的波浪长发,眼瞳是碧绿色的,脸上还是那张面具,她穿着华丽的裙子,戴着将整个小臂都包裹起来的白手套。她捻起裙角,对着顾炤微微欠身,这是舞会上的礼节。
“你会跳舞吗?”少女问他。
“会一点。”顾炤伸手出去。
少女需要踮起脚尖才能攀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与他相握,前进一步。
顾炤跟着她的节拍往后退,向平台旋转的反方向退去,雕像回到钟楼里时他们都还在外面。少女松开放在顾炤肩膀上的手,牵着他的手指旋转,狭窄的平台不允许她有这种大幅度的动作,她一只脚移出平台,却并没有掉下去,而是在空中完成这一段舞步。
两人就这样在钟楼上跳起舞来,雨从未停止,打湿了顾炤的头发和肩膀,少女的睫毛上也有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
这个场景莫名有点像是在音乐盒里,但是顾炤听不见音乐,他默默数着节拍,感受着衣袖里匕首冰凉的温度,找寻着最适合下手的实际,可就在这时,少女捏住了他的手腕,将匕首从他的衣袖里取出来。
顾炤并不着急,抖了抖另外一边的衣袖,拿出另一把匕首,向少女刺去,少女却在这个时候拉起裙摆再度旋转,姿态如天鹅般优雅。
她腰肢轻盈地弯折,向钟楼外仰躺去,顾炤没有抓住她,看着她向下落去,裙摆在空中飞舞着,如摇曳的花朵,最终四散开,化为彩带炸开。
魔术师的身影出现在彩带中,他取下帽子,一边下坠一边向顾炤行礼,像是在舞台上向观众致意的演员。
顾炤也从钟楼上跳了下去,穿过漫天的彩带落在地上,魔术师摁着帽子奔跑,顾炤就跟着他穿过泥泞的街道。
他从马车上方跳过去,身姿轻盈,动作优雅,他从两位并排行走的小姐中间穿过,在小姐们惊讶的表情下凭空变出两朵玫瑰,将赞美和玫瑰一起送给她们。
顾炤一路追着这个骚包的魔术师跑,眼睁睁看着他从商店的橱窗里穿过去,自己又没有穿墙术,只好走正门进入店铺。
这是个玩偶店,年迈的老板坐在柜台后面睡着了,展示架上的玩偶都活了起来,要么手拉手跳舞,要么坐在原处鼓掌,顾炤听见一阵笑声,转头才发现自己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娃娃。
高礼帽,燕尾服,还有金色的面具,就是魔术师的模样。
而真正的魔术师,正椅在店铺的门框上,投来戏谑的眼神。
“这就是你的表演?”顾炤问他。
“您还满意么?”
顾炤扯下肩膀上的娃娃,这个人完全就是在戏弄他,或者对于他来说这仅仅是一场魔术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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