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还没来得及滴落就已经蒸发殆尽,里面的骨肉也在慢慢消失。
在她接触到那截手指之前,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是那名荷官。
“没用的,”荷官说,“你不是它所选择的人。”
荷官抬起头,朝顾炤看过来,目光阴冷中带着几分狂热。
“你先带他走。”荷官继续说。
顾炤意识到他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紧接着,原本被他抱着的时间反手压制住他,在展示柜发出的微光中他看见这人脖子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愈合,连子弹都排出体外。
他扼制住顾炤的双手,顾炤挣扎着,恍惚间看见一把刀出现在荷官头顶,荷官猛地抬头,只见帕德玛凌空跃起,拿着刀直朝他劈来。
荷官闪躲不及,整个肩膀都被切下来,平整的横切面泵发出大片鲜血,一只手臂就这样落在地上。
荷官失去反抗能力,被帕德玛一脚踢倒,卡佩夫人趁这个空隙将展柜里的手指取了出来,她神色疯狂,丝毫不顾融化得只剩半截的手掌。
帕德玛想将手指夺回,却迟了一步,卡佩夫人将手指吞进口中,血色的烟雾从她嘴里冒出,她双目圆睁,瞳孔快要瞪出似的,表情开始扭曲,四肢也开始扭动起来。
她硬生生将那截手指吞了下去!
帕德玛捏住她的脖颈,将手伸进她嘴里,想要把那截手指掏出来,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卡佩夫人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她的眼珠停止转动,苍老的皮肤凝结变得坚硬,头发如枯草般全部掉落。
她像是石像一般被什么东西包裹住,紧接着表皮皲裂开,那层东西很快就脱落了。
质地坚硬,却异常轻薄,那是她自己的皮肤。
顾炤惊讶地盯着她,看着表面那层东西脱落后露出白皙娇嫩的皮肤,她的头皮上长出新的头发,一点一点变长,金黄色的卷发很快就铺了一地。
她的脸上不再堆满皱纹,娇嫩的皮肤偷着些许红晕,她紧促地呼吸着,美丽的脸庞纯真而诱人,湛蓝色的眼瞳也不再干瘪,在眼泪的作用下显得莹润动人。
帕德玛没有说错,她年轻的时候确实是美人,岁月究竟是该有多无情才舍得把她的美丽带走。
就在帕德玛对她的变化发愣的时候,灯光又亮起来了,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猎手们将他们围在中间,每个人都戒备森严。
顾炤发现他们当中有人拿着枪,便猜测到刚才那枚要取他性命的子弹就是这些人发射的。
大厅里一片狼藉,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宾客们纷纷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看上去非常狼狈,地上甚至还躺着几具尸体,全部都是与猎手们发起争斗的侍者。
楚辛燃拿着一把M4A1,枪口指着顾炤的额头。
时间抬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液,冷笑着对顾炤说:“他们想杀了你,怎么办呢?”
顾炤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猎手们的目标,他本以为对他图谋不轨的只有时间和这场赌局的发起人。
“你有办法吗?”顾炤问。
“当然有,”时间将脸凑过去,“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走。”
顾炤:“……”
都这个时候了还骚?
时间笑了笑,不逗他了,他手一伸,从空间里拿出一块黑布,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盖在两人身上。
“演出到此为止,谢谢各位观众。”
话音落下时,黑布也落在地上,两人彻底消失。
*
混乱的舞池里,音乐声震耳欲聋,景莹莹穿着露脐吊带衫,小蛮腰随着音乐肆意扭动,整个人都贴在男友身上,两人亲密地搂在一起,让坐在一旁的佟念酸得牙疼。
因为上次学妹来酒吧喝醉了,所以这次景莹莹提出来蹦迪时她就说想回房间休息,此时佟念形影单只,一个人坐在吧台上,连个陪他喝酒的人都没有。
如果顾炤在这里就好了。
他今天晚上给顾炤发了很多条消息,但是顾炤一条也没回复过。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顾炤在这里的话,恐怕也已经被陌生帅哥美女拉下舞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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