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年摇头。
帕德玛笑了:“你这家伙不会根本没听吧?”
“太久了。”他忽然开口。
“……是啊,”帕德玛抬头,看向远处电光闪烁的云层,“时间过得太快了,一眨眼你都已经长大了。”
沈时年又沉默了。
“我当时讲的是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帕德玛自顾自地说下去,“同样是暴雨天,走投无路的女孩敲响了城堡的门,她不知道里面有一只冷漠又孤独的野兽,也不知道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我当时问你们,如果是你们,会不会选择和野兽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好多孩子都说会,我一开始以为是因为你们的胆子都很大,后来才想明白,”帕德玛看向沈时年,“你们不是不会害怕,而是因为你们都是小怪物啊,野兽再可怕能有你们可怕吗?怪物应该惺惺相惜,互相靠在一起取暖,这样就不会孤独了。”
“我没有。”沈时年终于偏过头与她对视。
他其实还记得。
当时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摇头,但是并没有谁在意他的答案,其他人都沉浸在壁炉的温暖中,而他坐在最外围,一边背对着寒风一边听帕德玛讲完这个故事。
“我知道,”帕德玛笑了笑,“你和他们不一样,如果是你的话敲门的时候肯定会期待些别的东西,你不适合跟怪物待在一起。”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是怪物。
他只是比其他怪物更凶,更暴躁,他连同类都会咬伤。
帕德玛忽然转移话题:“你好像有很多秘密。”
沈时年怔住,随后问她:“你想知道?”
“你以为我是偷看孩子日记的家长啊?”帕德玛微眯起眼睛,嘴角牵起,“你又不是青春期的小男孩,难不成还会在枕头底下藏成人杂志?”
沈时年:“……”
“放心,就算你藏成人杂志也没关系,男孩子总会长大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不可能什么都教你,对不对?”帕德玛似乎把自己代入了单身母亲的角色,而现在正是母子情感交流时间。
她继续扯一些有的没的:“只有在你不敢跟女孩说话的时候我才会着急……好吧,就算你不喜欢女孩,遇见喜欢的男孩子不敢去追我也会着急。”
“……为什么?”
“你长这么好看,不去谈恋爱多可惜啊!”她眨着眼睛,好奇道,“我还不知道呢,你有谈过恋爱吗?”
沈时年目光闪躲,尴尬地偏过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指已经卷起来了。
帕德玛把雨伞交给他:“拿着,我该回去睡觉了。”
沈时年接过伞柄后,她就从伞下出去,走进身后早已为她支起的另一把伞里,老人恭敬地低着头,伞面倾斜在她那边。
“晚安。”隔着雨幕,沈时年与她道别。
“晚安,我的孩子。”她微笑着,声音很轻,就像很多年前,她在圣心福利院给孩子们当教母,每个夜晚都会这样跟她的小怪物们道别。
转过身后,走出几十米,帕德玛嘴角的弧度才平缓下来,冷着脸说:“安排得怎么样了?”
“离我们最近的是一艘俄罗斯的科考船,一百海里外还有两艘巡航舰以及五艘远洋渔船,预估能承载一千人左右,另外还有一艘隶属日本海军的潜艇,目前正在商榷中,不知道能不能调过来。”
“顺便拦截一下从附近路过的私人飞机,”帕德玛说,“尽快让船上的乘客撤离,我们的时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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