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自己,绝对不会给一个人这种权限,但是如果是之前的自己就不一定了。顾炤想,这个人应该是有点作用的。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太行啊,你必须得想起来才行,汶汶还要你去保护呢。”
木雨打了个响指。
乌云立即退散开,朝天边卷去,雨停了,屋里的钢琴声也消失了,草坪上的雕像变得洁白干净,蔷薇花也闭合了花瓣,收起枝叶退回到墙角。
顾炤回过神时,女孩已经不见了。
“不好意思,今天我有事要出门,祷告的话请明天再来。”
有人在顾炤身后说,吐字有点奇怪,他转过头看见一个满头银色卷发的老人,老人穿着奇怪的长袍,胸前挂着十字架。
“你也可以参观一下我的花园,”神父微笑着,“记得不要去钟楼,那里游客止步。”
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箱子,向顾炤微微致意后就转身走了,可是没走出几步后又回了头,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对了,等会儿可能有一个小孩会来,你要是看见他请帮我跟他说明天再来,谢谢。”
神父离开了,只圣顾炤一个人在花园里乱逛,草坪是精心打理过的,灌木也似乎常有人修剪,他在长椅旁找到一丛三色堇,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知道这种花的名字。
夕阳挥洒下金光,天使雕像镀上一层微光,穿过铁栏杆,他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正朝教堂走来。
小孩背着书包,穿着校服,膝盖上破了一片,渗出点儿血。
他的皮肤很白,几乎和夕阳下的雕像一个颜色,小脸精致漂亮,头发看上去很柔顺。
他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始终板着脸,瘦小的肩膀快被书包压垮了。
他看着紧闭的教堂门,确定周围只有顾炤一个人的时候失望地低下头,想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顾炤忽然开口。
男孩抬头看他,半张脸在阴影里,半张脸在夕阳下,睫毛在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一圈浓密的影子。
顾炤顿了一会儿才说:“有人让我告诉你,他有事出去了,让明天再过来。”
“谢谢。”男孩礼貌地说。
顾炤朝他走过去,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脑袋,男孩下意识躲开,警惕地盯着他。
“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顾炤笑了笑,不顾对方的反对,把手放在男孩头上,弯下腰问道,“想吃冰激凌吗?哥哥给你买。”
男孩沉默了好久,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诚实道:“想吃。”
怎么这么好拐,顾炤不禁想,要是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他忽然怔住,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隐隐约约觉得对方可能期盼着被“拐跑”。
他需要一个带他离开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好。
顾炤压住心中的异样感,牵起男孩的手走出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时……年。”
“我叫……”顾炤一顿,自己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懒得想,继续说,“你叫我哥哥就行了。”
男孩点点头,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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