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妮朝他眨眨眼睛,把自己手里所有资料往他身上一扔,愉快地走开,一点留恋也没有。
“你人缘真差,”楚辛燃直接当面吐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莱利斯竟是带着几分自嘲地回答:“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楚辛燃忽然想到了什么,刚开口又把话吞了下去。
很多人都说,莱利斯如此年轻就能在组织里位居高处并且站稳脚跟与帕德玛夫人脱不开关系,由于帕德玛夫人曾在圣心福利院做过一段时间的教养嬷嬷,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圣心福利院是她培养亲信的场所。
沈时年刚开始进入组织时,也曾被许多人这样看待,只不过后来他过于出色的表现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转变了态度。
但莱利斯显然就没有这个表现的机会了。
“贴身秘书这个职位很重要吗?”楚辛燃主动转移话题。
“很重要,”莱利斯依旧板着脸,“我总得需要有人给我泡茶。”
楚辛燃一愣,指着墙壁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那外面至少坐着三个可以给你泡茶的助理!”
莱利斯缓缓后仰,靠在背椅上抬起下巴:“不然呢。”
“……什么?”楚辛燃瞬间更糊涂了。
所以他是真的在跟自己开玩笑?
“什么时候你的脑容量能和你的脾气一样大就好了,”莱利斯用嘲讽地目光盯着楚辛燃,“或许我应该庆幸,在让我失望这方面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楚辛燃一脚踢开面前的椅子,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另一只手掀翻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压抑着怒气对着莱利斯:“我来纽约是真的有事要办,如果你心情不好想找人开涮,那还是换一个比较好。”
说罢,楚辛燃直起腰板,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莱利斯像冰雕一样目送他离开,表情并无波澜。
只有当他起身,从地上拾起被楚辛燃掀翻在地的相框时才能裂出微小的缝隙。
照片的他抱着那只叫莱茵的小猫站在圣心福利院的树下,阳光和煦而灿烂。
他在圣心福利院留下了很多张照片,但只有这一张被送到了他手中,因为之前的全部都是属于监测报告的一部分,连同那段灰暗的往事一起被尘封在档案里。
照片能记录下来很多东西,但只有照片里的人才记得当时自己眼里的是什么,莱利斯一直都记得,举着照相机的女人穿着修女的衣服,不断指导他该怎样微笑,但由于他始终拒绝配合,连抱毛的动作都是勉为其难做出了,最后才迫不得己留下这张在当时看来颇有瑕疵的照片。
莱利斯拾起相框后并没有继续摆放在桌子上,而是塞进抽屉里,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袖,顺便看了一眼时间。
差不多了。
他对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沉想道。
*
郊区,一辆改装后的皮卡车笨重地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两边都是废弃的工厂,铁锈在雨水的冲刷下变成近乎深红的颜色。
车里,伊桑双眼被蒙上,嘴唇死死抿起,顾炤则安静坐在他身边,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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