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夫子要动戒尺,急忙低头继续练字,心跳的很快,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嗓子眼里钻出来。
幸好今日是头一次在行宫中上课,再加上春日里的确容易让人困倦,周夫子并没有要打他的打算,只是冷着脸提醒道:
“专注练字。”
岁岁知道夫子是在说自己,点了点脑袋继续练字,有惊无险的过了一下午。
赫连君泽原本打算忙完手上的事情后就把岁岁给接回来,可他刚回来半月,京城中就开始变得闷热,再加上手头上的事情太多,索性就写了一封信给竹倾。
让竹倾告诉岁岁,等秋日里再接他回京。
有地方官上了折子,说自从入夏后雨水就不断,恐会有洪灾。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带血的奏折送到了安王府,是最容易发生洪灾地区县令呈上来的,大意是前几年陛下派去修建堤坝的官员中饱私囊,修建成功的堤坝根本不堪一击。
倘若今年再有洪灾,恐又要有不少的百姓流离失所。
赫连君泽在收到奏折的当天就带着这封带血奏折入宫,将这件事禀告父皇。
毕竟不是一件小事,这已经超出了赫连君泽能处理的范围,还是要父皇决断才是。
陛下最近又新召了一批道士入宫,不惜花费重金,甚至还为他们专门设立了官职,只为了能让他们炼出能延年益寿的丹药。
或许这一批道士当真有些本事,陛下自觉身体硬朗许多。
听了那道士的话,说他如今万万不能劳累。
哪怕是国库拨去修建堤坝的银子可能被官员中饱私囊,陛下也照样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吩咐赫连君泽自己做主便是。
跪在那里的赫连君泽听见父皇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父皇,此事并非小事,还请三思!”
半眯起眼睛靠在龙椅上休息的皇上听见赫连君泽这句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退下!”
不管赫连君泽心中有多不甘心,在听见父皇这么说后也只能咬牙应下。
“是,儿臣告退。”
他才刚退出殿外,就看见一个穿着浅紫色衣裙的女子迎面走来,在父皇身边伺候的太监欢欢喜喜将她迎了进去。
不多时,里面就传出了陛下和女人的调笑声,赫连君泽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逐渐握紧,面部表情紧绷。
大太监看安王殿下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小徒弟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弯腰将安王殿下带到了旁边的树下,压低声音说道:
“刚刚进去的美人乃是那位道士献上的,说是命格跟陛下无比契合,能保陛下身体康健,还能为陛下诞下龙子。”
“殿下,您可千万莫要在这时候上去惹了陛下不快。”
赫连君泽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走在长廊上时,身上佩戴的一个锦囊掉在了地上。
赫连君泽下意识弯腰去捡起,握在掌心里时就察觉到触感似乎不太对。
原本锦囊中装着一些能安神的药材,可在他打开后里面却露出了好几块糖果。
就算是用脚指头去想,也能大概猜出来这出自谁的手笔。
赫连君泽原本因为父皇无动于衷堵在心头的那口郁气,在此刻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无奈。
这锦囊他带在身边那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岁岁是什么时候把药材换成了糖块。
等回到书房时,赫连君泽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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