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借用几天。”朱绍辉搓着下巴颏儿淫笑,“不给你玩儿坏,保证还能接着使。”
“你有一次反悔的机会。”黎英睿眼眶下的肌肉微微抽动,指甲深深陷进沙发扶手的皮子:“现在换个条件,我们还能接着谈。”
“有一次反悔机会的不是我,”朱绍辉往前探出身子,手指点着黎英睿的肩膀,“是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什么宝贝值1.3亿?说起来你那小东西可真带劲,叫肖磊是吧?是不是还当过兵?”啪!!!
黎英睿拍开他调戏的手,猛地站起来。气得满脸通红,连泪沟处都拱起了血管。
“朱绍辉,你给我听着。泉亿的股份,你爱怎么抛怎么抛。但肖磊,”他鼻翼不受控制地向上抽动,吃力地从牙缝里挤话,“想都别想。”
说罢一脚蹬开茶几,大步走到门口。临走又觉得不解气,回头撂狠话:“再敢打他的主意,我绝饶不了你。”
他气冲冲地穿过长廊,哐当一声摔上了门。门板背后传来朱绍辉的大笑,粗粝下流,臭泔水一样泼到他心上。
肖磊在车里等了近二十分钟。雨越下越大,黄豆粒一样往下砸。
他不停地看着表,烦躁地来回搓脑壳。天边滚来迟闷的雷,像是雨季里野兽的低吼。黎英睿的身影踩着雷出现在门口,伞都没打就扎进了雨幕。
他捡起脚边的小折伞,冲了上去。
“睿哥!!”
黎英睿在雨幕中抬起头,木着一张脸。肖磊踩着雨跑到他身边,着急忙慌地脱外套给他披:“伞呢?”
黎英睿没说话,低头打了两个喷嚏。顾不上擦擦,就抖着手在提包里找药。肖磊把伞柄靠肩膀上,抢过提包翻出气雾剂。一手拨盖子摇匀,一手把他揽到怀里,嘴里数着屏气时间:“10,9,8,7...”
等数到一,对着空气试喷两下,喂到他唇间。黎英睿吸了一口,闭眼靠在他身上缓。
肖磊皱眉打量他的脸色,手紧紧掐着他的大臂。好像稍微松开点,黎英睿就会从悬崖边掉下去。
“再吸一剂?”
黎英睿缓缓吐息出来,摇了摇头:“烟呛的。没事。”
“那老瘪犊子是不是欺负你了?”肖磊把药放回提包,拿湿巾给他擦口鼻,“咱不跟他谈不行吗?”
“不谈了。”黎英睿扶着肖磊的胸脯站直,“也没谈的必要了。”
回程的路上,黎英睿时不时从后视镜瞟肖磊。虽然他情人眼里出西施,但客观来说,肖磊的五官并不精致,甚至还有点粗糙。短短的板寸头,扁狭的单眼皮。大刀阔斧的野生眉,支支棱棱的脸架子。不笑的时候凶巴巴的,眉宇间一股不讨喜的狂狷之气。
但他集齐了所有作为雄性最迷人的特质:高大、健康、阳刚、性感。越看越耐看,越品越有味道。尤其那对薄薄的单眼皮,能耍狠能勾人,一对视就迷得他心尖乱颤。
黎英睿一直以为,肖磊的魅力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想起那天一时兴起带肖磊出席酒局,他肠子都悔青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老王八蛋居然有骑他脖子的这天。
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朱绍辉,属实不明智。但一个男人,如果窝囊到要靠卖枕边人来解决生意上的问题,那他干脆别活了。况且那老猪狗一看就是个变态,要真让他把肖磊给搞了,自己估摸都能疯。
虽说如此,但问题也随之而来——钱。
如果荣盛反水,那他只能单独行动。无论是砸盘还是护盘,都需要大笔的资金。哪怕仅仅是应付散户的割肉,也得个三五千万。
还有江龙里的窟窿,也需要拿钱堵。别看现在表面风平浪静,但要不了几天就会热闹起来。银行催贷,垫资厂商上门讨债,违规担保招来的警察、还有管理层借的高利贷...黎英睿仰起头,双手盖住脸。
钱。钱。钱。他需要一大笔钱。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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