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性子不行,输一百块都上头,不赢回来不罢休。”黎英睿仍旧是推脱,“一旦上了桌,家底都得赔进去。”
黄海波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勉强。转去抓闫卫东的胳膊抱怨:“小老板顶会淘浆糊(敷衍)!”
闫卫东年纪和黄海波相仿,早年自己开过贸易公司。后来被合伙人坑得身无分文,被黎英睿捡漏收编。混过生意场的老男人,多少都沾点吃喝嫖赌。
这俩人没一会儿就玩开了,掰着扑克牌边,时而激动地拍着桌子喊‘顶!顶!’,时而鼓着腮帮子叫:‘吹!吹!’。
黄海波虽是个‘老赌仔’,但他今晚并没有‘霉头触到哈了滨’。两靴牌的功夫就赢了三百万。
黎英睿在后面看得眼睛都直了,放下了茶碗。在他的认知里,赌博是必输的。
就拿百家乐来讲,在一次牌局中,庄家获胜的概率是45.86%,赔率1:0.95;闲家获胜的概率是44.62%,赔率1:1;押和局获胜的概率是9.52%,赔率1:8。
假如给赢面最大的庄家下一块钱,那最终理论上赢的钱E=45.86%*1.95+44.62%*0+9.52%*1=0.9894,也就是说平均一轮亏1.06%。
而要是下和局,平均一轮会亏掉14.36%,相当于股市的一个半跌停。
在黎英睿的认知里,赌是‘必输’的生意。他虽说换了五十万筹码,但压根儿没想赢钱。甚至做好了输干净的准备,权当招待费。
但黄海波的赢钱速度着实是让他震惊——不仅震惊于这钱来得太容易,更让他深感赌博的可怕。
赌博这东西,如果只有输,那没人会上瘾。它瘾就瘾在‘赢’上。
心底欲望的小虫开始摆尾,想要跃跃欲试的心情逐渐萌芽。黎英睿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如果黄海波再邀请他一次,他绝对会点头。
他站起身整了整西服,跟两人招呼:“我去趟洗手间。”
那俩已经赌红了眼,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句。门口的女公关注意到黎英睿的动作,媚笑着迎上来:“老板,实在抱歉,这边的洗手间循环装置故障了,我领您去别厅。”
黎英睿不疑有他,跟着公关走了。七拐八拐,绕进了个空厅。这间厅比刚才的小不少,只有六十平左右。陈设非常迷信,几乎铺天盖地都是红。红地毯红窗帘,红沙发红赌桌。红得刺目恶心,给黎英睿晃得都有点迷糊。
“这厅没人?”
“这里是私人厅,空两周多了。”公关僵硬地假笑着,“今年贵宾厅的人数比起往年要少很多,这不反腐力度加大了。”
黎英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径直进了洗手间。
上完厕所洗了手,撑着水池看镜子里通红的脸。
刚才在赌厅里,他差点就被那俩人的氛围给感染了。公司做一个项目,从萌芽到赚钱,快的一两年,慢的可能要等八九年。
而博彩,短短十几分钟,就能让人赢几百万。这种来钱速度很容易摧毁人的金钱观,让人再难脚踏实地努力。
在这充斥着燥热浪潮的地方,黎英睿迫切地想见肖磊。想他那踏实的胸口,想他那透亮的小狗眼。比起在这豪华游轮上一掷千金,更想和小狗去河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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