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花才生完孩子没几天,莲旦还去看过,他家也养了一只奶羊。
这人不是刚来村子,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陈老太太的话就像是一锤定音,陈家人再无反对之声。
屋子里,老村长含着笑意在和那年轻男子说:“我下午便抽空带你去办入籍,‘陈瀚文’的户籍已经因为死亡销户了,没法再用这个名字,可能得改一下了,你想想叫什么好?”
莲旦背着里屋,在柜子里拿出两个大海碗来,又蹲着去拿底下的鸡蛋,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沉默了一阵,之后,一个沙哑并有些说不出的怪异的嗓音,慢慢回应道:“就叫……陈霜宁吧。”
那年轻男人说出这个名字时,似有一阵恍惚,吐出口的三个字有些晦涩。
莲旦忍不住悄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却没想到,那说话之人不知是一直看着他,还是才看过来的,两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撞上了。
在那双眼睛里,莲旦又一次看见了仿佛地狱里映照出的景象,血海翻腾。他心里一慌,忙低头避开对方目光,起身小跑着就出了院子,抓着鸡蛋,抱着大碗,直奔唐花家去了。
在老李家,莲旦很顺利地换了半碗羊奶,还是已经蒸好的。
唐花家的小闺女还小,喝不了几口奶,剩了换两鸡蛋,是他们赚了,他家婆婆很乐意。
莲旦端着半碗奶,拿另一只大碗扣着碗口,小心翼翼往回走。
他家离老李家不算远,但怕奶洒了,着急也走不快,等他回到家,都已经过去一炷香的工夫了。
莲旦心急如焚,怕小旦饿坏了。
但等他小心翼翼进了门,才发现,外屋里此时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闹哄哄的一群人都已经离开了。
婆婆那屋的门开着,也是一点动静也无。
莲旦心跳快了起来,慢慢挪步到那开着的门口,小心翼翼往里面看去。
屋子里,陈老太太躺在炕上,身上盖着破旧的被子,无声无息的。
炕边,那年轻男人站在那里,将手里一个瓷瓶收回了袖子里后,转头看了过来。
“小旦哭累了,便睡着了,在隔壁。”陈霜宁好像看出了莲旦的想法,不用他问便如是说道。
莲旦捧着大碗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忙低下头“嗯”了一声。
他想回自己屋去看看孩子,可就在这时,躺在炕上无声无息的陈老太太却突然喘了一声粗气,像是死人突然复活了似的,出声道:“儿媳妇,你过来。”
莲旦连忙“哎”了一声,把手里的大碗放到桌子上,小跑了进去。他不敢看旁边的年轻男人,犹豫着站到了炕边。
陈老太太极力仰头看他,又看向那年轻男人,脸上迸发出狂乱的神色,兴奋到了极点,大声嚷道:“老天有眼,让陈家这一支不至于绝后!”
她抬手一把死死握住炕边莲旦的手,她的手又硬又冷,不顾莲旦的恐惧和挣扎,双眼放光道:“儿媳妇,晚上好好伺候我儿,再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要一年生一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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