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袁小兵显然已经丧失了理智。
他不管不顾就要挣扎起来,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许辞并没有真的开枪。
脑子一转,反应过来什么,袁小兵无比恶劣地开口:“光鲜亮丽、前途无量的大律师,不敢杀人、不愿意吃牢饭对吧?哈哈哈,那我可光脚不怕穿鞋的。我是敢杀你的!”
恰此时,一辆三轮车上了桥。
骑车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农。
显然是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老农立刻停下车愣在原地,数秒后反应过来,这才赶紧掉头跑。
老农虽然走了。
但袁小兵知道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一刻他已彻底无路可走。
作为困兽,最后一丝逃脱制裁的希望也消失,他把满腔的恨意都施加在了面前这个破坏一切的“律师”身上。
几乎用尽了毕生之力,躺在地上的袁小兵身体用力往上一弹,双手抱住了许辞的脖子,不为别的,只为和他同归于尽。
紧紧抱住许辞往桥边一滚。后背轰然撞向栏杆的刹那,许辞及时伸出双腿攀住栏杆,再打算借力而起重新制住袁小兵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年久失修的桥面栏杆本就摇摇欲坠,这会儿再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力。许辞与袁小兵,两个人与一把枪,就那么齐齐跃出栏杆,朝下面奔腾的河水摔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许辞闭了气。
身体不可控地坠至河面之下,许辞在河水的包裹下睁开眼睛,透过并不清澈的、含着脏污的河水,看到的却是将近八年前在缅甸的一幕。
砰!砰!砰!
刚才的枪响唤醒了他特意掩埋在意识深处的记忆。
子弹夺取了所有队友的性命。
最后漆黑的枪口终究对向了自己。
那一刻许辞最能感知的情绪却不是恐惧害怕,而是痛苦与怀疑。
这是一项绝密的计划,他们的行踪原本只有少数几个高层人士知道。
到底谁值得信任?
锦宁市是不是烂到根里了?
当着国旗发过的誓是不是全被那人当做了放屁?
对上级的怀疑、失去队友的痛苦、对当警察这件事的动摇……
它们在那一刻几乎压垮了许辞。
对着漆黑的枪口,情绪在濒临崩溃的时候,向来唯物主义的他居然也在心里偏激地求了个来生——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不会再当警察。我的仇,我要亲自去报。
水终究源源不断地灌入口鼻,肺部传来巨大的疼痛,许辞从梦魇般的过去中醒过来,迅速游到水面上。
换了一口气后,他没有立刻上岸,而是在深呼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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