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你只能让朱秀替你顶罪。否则坐牢的就是你。”他们恐怕会这么劝袁小兵。
又或者他们直接威胁袁小兵。“只有嫁祸给朱秀,才能保全你和我们。否则我们一定会杀了你。反正大家都没活路了。”
无论如何,袁小兵丝毫没察觉他们会对付自己的心思,而是同意将一切嫁祸给朱秀。
那些假血、字帖道具就在袁小兵的车上。或许它们是原本用来对付其他人的,正好提前用上了。至于那幅画为什么会在朱秀的课桌里搜到,只能是他们事后找其他人、又或者袁小兵本人混入学校放进去的。
案发当晚,袁小兵成功按他们的吩咐行动了,到那一步,他们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他们要等待的,就是袁小兵杀死朱秀。
事成后他们马上就会杀了袁小兵。
反正袁小兵混社会搞赌博还借了高利贷,到时候随便推给哪个放高利贷的、或者制造什么意外杀了他,这一切就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朱秀与袁小兵,是杀死刘娜,以及某个未知身份的死者的真凶。之后两人反目,袁小兵杀了朱秀,再意外死亡。
没有其余有嫌疑的凶手值得警察再继续调查。
这个计划堪称完美。
然而许辞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朱秀并没有死。
判断出这步棋已经彻底毁掉、再无回旋的余地,为避免被袁小兵暴露出更多有关自身的秘密,他们只得简单粗暴地选择先杀了他再说。
许辞几乎是算无遗漏了。
他给祁臧发消息支援的时机恰到好处,最大程度确保了朱秀、他自己,以及袁小兵的安全。
可大概他也没想到,即便警察还有两三分就赶到,“那伙人”中也有人敢动手,居然真的开枪打死了袁小兵。
此时此刻,轻轻呼出一口气,祁臧看向朱秀,再问:“谢桥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朱秀皱了下眉,大概似乎自己都有些不信,于是很勉强地开口:“他说他为了奖金……他想追回那160万。”
也不知道为什么,祁臧忽然有些气闷、有些愤怒。
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斥在他心口,搅得他整个人都不得安宁。
下一刻,他听见朱秀说:“对了,他还说……”
祁臧:“说什么?”
朱秀:“他说你是个好警察。他就算把我说成了嫌疑人,只要我不是凶手,你一定不会胡乱冤枉我……”
审讯室内无人说话,彻底安静下来,静得祁臧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那越跳越快、几乎要跃出胸腔的心脏。
·
离开审讯室后,祁臧去到楼道里,忍不住抽起了烟,还一连抽了三根。
这其实对祁臧来说实在是一件太过少见的事。
锦宁市市局的刑警队伍里,二支队全是老烟枪,他们的口号是——破最难的案、熬最狠的夜、抽最凶的烟,办公室常年烟熏火燎,女同志们叫苦不迭,纷纷申请转到别的队。
祁臧所在的三支队与之恰好相反。主要是因为祁臧要求严格,乱七八糟的规矩非常不多,比如不让人谈恋爱,也不让人抽烟。
“破案需要什么?需要逻辑、需要理智!恋爱使人失智,使人堕落、更使人痛苦!年纪轻轻的谈什么恋爱,都给我好好工作!”
“烟是什么?抽多了容易肺癌知道吗?我们当警察的怎么能比犯罪分子死得早吗?谁也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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