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碧春的视线在许辞和柏姝薇之间来回转了转。
大概是意外还有一个外国人,她多看了许辞几眼,才又看向柏姝薇,“那姑娘普通话挺标准的,应该是你吧?”
“是我。”柏姝薇点头。
袁碧春便道:“是,绍岳山跳楼的新闻,我看到了。不过我没想到你们会来找我……”自嘲地笑了笑,她又道,“不会是绍岳山他妈让你们来的吧?”
祁臧直截了当地问:“你跟绍岳山在一起过?”
“是。”袁碧春道,“他妈一定说我勾引了他,对不对?不,不是的。从头到尾都是他骗了我,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停顿了一下,袁碧春又道:“那段时间,我也挺不清醒的。那个时候袁氏的效益很好,绍岳山算是年纪轻轻就坐到了CEO的位子,有才、温柔、又多金,我是陷了进去。
“知道他结婚后,我提过分手,但没坚持住,又被他哄了回去。他说他跟妻子没有共同语言,他们是媒妁之言、父母之约什么的……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他却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居然让我对他产生了同情心。
“我那个时候就是个白痴,还真信了他的话,以为他很惨,被父母、被妻子控制,在家里一点都不开心,只有在我这里才能求到一些平静、过上每个普通人都可以拥有的最平凡的家庭生活。直到后来……
“后来我发现我还是比不过他妻子。逢年过节什么的,他永远会去回他那个大家,而不是我这个小家。有次我生病要做手术,身边都没个人照顾,他说母亲病了要回去,可后来我发现,他是陪妻子去过结婚纪念日了。”
袁碧春冷笑了一下,端起一杯水喝下,再道:“所以我真是搞不懂他这种男人。他是在两头骗吧,就是享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生活?总之,那个时候慢慢地,我其实已经对他死心了,但大概是习惯了那种生活……我像是被温水煮的那只青蛙,居然有段时间,连疼都感觉不到了。我们经常吵架,但始终没分开。直到有一次——
“直到他的妻子找到我单位来,当众羞辱了我。被同事鄙夷,被领导批评教育,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不堪的事。是我自己,让我自己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的。就为了一个狗屁爱情。”
似乎已经多次对闺蜜朋友们诉说这些事,袁碧春讲起来非常流畅。与此同时她的语气没有多大起伏,眼神里有种释然的感觉。
她就像一个旁观者,在批评着多年前不懂事的自己。对她来说,那段往事非常不堪回首,但好歹已经过去了。
“那之后我就和绍岳山彻底分手了。再说,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袁碧春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你们看,我现在怀孕了。我有个很爱我的男朋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既然已经经历过“渣男”的欺骗,已经认为自己不会“恋爱脑”了,她为什么还是选择未婚先孕?
她不怕那个男人其实不愿意娶她吗?
许辞实在觉得有些奇怪。
冷不防他和祁臧交换了一个眼神。祁臧似乎也有同样的疑惑,不过没直接问这件事,只是转而问:“你和绍岳山他母亲说的完全不一样。她为什么说,不愿分手的是你呢?她还表示,你多次去他公司大闹过。”
“她当然会说我的坏话。但我没有不愿意分手。分手其实是我和绍岳山的共识。确实……我去他公司闹过几次,但我不是为了强迫他跟我在一起。我只是为了报复。
“他老婆去我公司,让我颜面尽失,她没工作,是个全职太太,我不知道去哪儿报复她。再说,我也没有脸那么做。站在她的立场上,我是那个破坏她家庭的人。说来说去,这件事的根源还在于绍岳山。所以我去了他的公司,将他出轨我的事情广而告之。
“这件事算是让我和绍岳山彻底撕破了脸皮,彼此都不愿意再跟对方在一起。我们很快就不再见面。所以,并不存在我纠缠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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