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都当彼此是重要的家人。确实,我不叫井望云,不叫谢桥,也不叫许辞……”
话到这里,许辞垂下眼眸,嘴角勾着略带自嘲的笑容,“就好像这世上根本没有我这个人似的。”
闻言,祁臧双手紧紧握成拳,再听许辞道:“不过我确实姓谢。我现在履历上的谢黎明,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当年……当年我的生父,与叶苓、井安康都是大学同学,也是好朋友。
“在他们上大学的时候,我生父先与叶苓相恋。我的爷爷奶奶都在美国,生父想回美国继承家业,叶苓却想留在中国,有了这样的冲突后,两人的感情出现了一些问题。加上我生父那会儿没有定性,也就离开叶苓独自去了美国。
“那段时间他留恋声色场所,跟一个脱衣舞娘在一起了一段时间。那个舞娘叫Mary,也是中国人,她长得非常像叶苓……我看过照片,是真有七八分像,所以她被我生父当做了代替品。我就是Mary生的。
“我生父的父母反对他和Mary结婚,他们没能成。Mary一个人在美国闯荡,英文也不好,挺苦命的。生下我后,她嫁不进谢家,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娶她的人,还能给她绿卡,但唯一的条件是,她不能带上我,于是她离开了我,我就跟了我生父。
“蹉跎了这么些年,我生父发现他的真爱还是叶苓,于是给她打了电话,想和她重新在一起。但叶苓那个时候已经快要和井安康结婚了。我生父失心疯发作,带着我回国上门找叶苓,指着我对她说,我长得那么像她,我是他们两个人的爱情结晶。”
说到这里,许辞摆摆头笑了,“他是真的失心疯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好像他是带球跑的那个似的。叶苓根据我的年龄推算,有可能他们还没彻底分干净,我生父就找了Mary,当然更是愤怒,她说,他们是和平分手,本来是可以做朋友的。但她现在只想跟我生父彻底绝交,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
“听到这样的话,我生父那个奇葩把我往叶苓家门口一扔,跑路了,说她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也得认。叶苓是个很好的人,井安康也很好,他根本没跟我生父计较,而是认真照顾起了我。
“我生父虽然比较奇葩,但也不算不负责任。当时他其实没走远,看见我走进了井家,这才离开的。他其实可能就是……想通过我,跟叶苓建立某些联系吧。
“所以,其实是我的生母和叶苓长得非常像,我也就和井望云长得像。小时候我和井望云有七八分像,等大家五官都长开了,也有五分左右的相似。
“后来慢慢地,通过我,我生父还真找到了跟井安康、叶苓相处的模式,生父慢慢放下了从前,跟两人重新成为了朋友。我不愿意回美国,叶苓和井安康看着我和他们的儿子那么像,很愿意把我们当亲兄弟照顾,觉得我们彼此有个照应,也挺好的,我后来就还真的住进了他们家里。
“平时我在锦宁市上学,寒暑假会回美国。我生病发烧,全是他们在照顾我,在学校里遇到麻烦,也是他们跟我谈心,帮我解决问题……
“所以我是把井、叶两人当做了亲生父母,也把望云当做了我亲弟弟。这两人一个律师,一个会计师,早些年的时候还好一些,等我和望云稍微大一些,他们双双常年出差,其实在家的时候并不多,跟邻居们也基本不认识。周围也就没人知道,我们家其实有两个孩子。平时我和望云算是互相照顾着,就这么一起长大。
“我高一那年,望云初三,他的心脏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我那远在美国的生父认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也帮他在美国找到了一颗健康的心脏,于是他去了美国做手术,疗养。
“这部分的治疗费用不低,毕竟望云在美国没有医保,叶苓不愿欠我生父太大的人情,在看望过望云后,还是接了工作,就这样去了缅甸……”
讲到这里,许辞面上笑容尽失,声音也变得非常沙哑。“望云心脏不好,也不知道术后效果怎么样,有没有排斥反应。这种情况下,被四色花的人追两步,甚至被他们打一通电话威胁,他可能会心脏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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