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幕让赵修容看得心底一沉,她没有忘记邰谙窈问她的那番话:
“仪贵嫔是在怀疑本宫?”
不等邰谙窈回答,她就稍有不虞地?皱起眉头:“本宫是甘泉宫主位不错,但也不会?叫人盯着每一个宫人的去向。”
邰谙窈不和她争辩,她位份低,再是争辩,少不得要背着一个不敬上?位的罪名。
皇后叹了口气,道:“仪贵嫔说得也没错,今日之事的确是你失察。”
赵修容哑声,最终,她略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时瑾初,但没等到时瑾初回应,她袖子中的手一紧,堪堪低下头:
“是臣妾失职,请皇上?和娘娘恕罪。”
姚嫔这时也轻言细语地?出声:“雅桃和禁军私会?,这么久也不曾引人注意,少不得有人给他们提供了便利之处,而?有这个能耐的人,好像也只有赵修容。”
其实不止,还有云婕妤,但云婕妤如今是受害者,姚嫔当然不会?没眼色地?往云婕妤身上?扯。
赵修容冷眼看向姚嫔:
“姚嫔是什么意思?”
姚嫔低了低头,不敢和她对视:“嫔妾只是就事论?事,望赵修容莫怪。”
谁叫赵修容是甘泉宫的主位,她宫中有人和禁军私会?而?不被发现,第一个被怀疑的当然是她。
赵修容察觉到四周隐晦看过来的视线,眉眼情绪不着痕迹地?寡淡了些许。
跪得久了,她膝盖都?有些疼。
赵修容不由得想,她有多久不曾这么狼狈过了?
她入宫后,很快得了圣宠,这宫中即使是皇后娘娘都?会?给她些许颜面,印象中,她何?时落得过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
张德恭回来得不快不慢,他躬身回话:
“皇上?,奴才查到的林姓禁军有七人,已经让人下去对比字迹了。”
整个禁军当然不止七个林姓,但他查的只是在宫中巡逻的那批禁军罢了,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很多。
不过半个时辰,就有宫人带了一个禁军回来。
那禁军一进殿内,就砰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皆是冷汗,邰谙窈扫过去一眼,许是她挑剔,她总觉得这禁军不过如此,她不懂,怎么就叫雅桃肯豁出性?命了。
林禁军在殿外?许是看见?了雅桃的尸体,他在看见?柱子上?的血迹时,眼神明显恍惚了一刹,他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人很奇怪,明明接近雅桃时只是抱着利用的心思,如今看见?雅桃因他而?死,他居然也会?生?出懊悔和于?心不忍。
待看清他的神情,赵修容心底蓦然一沉,她攥紧了手帕。
邰谙窈在赵修容忽然说话时就觉得她可疑,如今见?她这种反应,心底立时了然,今日一事恐是有结果了。
皇后也看出什么,她言语攻心:
“雅桃已死,你和她的书信字迹摆在这里?,你逃脱不了,供出背后主谋,至少不会?让她临死都?还怀着愧疚。”
对谁愧疚?当然是云婕妤。
皇后没有忽视雅桃临死前望向云婕妤的眼神。
林禁军颓废地?跪地?,许是没想到会?被查出来,让他心里?防线被破,又许是皇后那句他逃脱不了让他认命,也或许是那句让雅桃死得安心,总归,他堪堪哑声:
“卑职招。”
众人立即提起精神,想要知道答案。
林禁军朝赵修容看了一眼,赵修容闭眼,林禁军低声:
“是……赵修容……”
而?去调查林禁军的人也很快回来,张德恭低声:“赵林两家是姻亲。”
两家其实也不算亲近,林家夫人是赵修容生?母的舅家表妹,但只要有一点姻亲,在一方得势时,总会?依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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