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望了一下女子?的头顶,她眼神有片刻的复杂。
她倒是也想不要这么孤注一掷,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们家里也有奈何不了的人。
陈夫人在这时,忽然道:
“你表哥年龄不小了,家中准备给?他说?亲,但他这个冤家非说?什?么待立业才能成家,给?我?和你舅舅气?得够呛,他惯来听你的话?,望仪婕妤替我?劝劝你表哥。”
她这番话?时称呼都变得亲近了好多。
邰谙窈抬起头和她对视,陈夫人定?定?地看向她,许久,邰谙窈移开视线:
“舅母是一片慈母心肠,我?想表哥一定?是能理解的。”
陈夫人也沉默了一阵,才说?:“仪婕妤知我?意就好。”
她也不想当恶人,但不论是替谁考虑,某些事都应该彻底做个了断。
殿内安静了一会儿,外间绥锦打破了沉默:
“主子?,御膳房将午膳送来了,皇上派人赏下几道菜肴让主子?和夫人共同品尝。”
什?么菜肴不是重点,这个时候送来赏赐,不过是给?邰谙窈抬脸罢了。
陈夫人也懂这个道理,那?点凝滞的气?氛被打散,她掩住唇:“看来皇上对仪婕妤的确是疼爱。”
甭管这份疼爱有几分,又能维持多久,人总是要享受当下的。
反正没了退路,也只能向前看。
邰谙窈听得出她话?音中的安慰,她也垂眸,脸上飘了些许绯红,仿若觉得赧然:
“舅母别打趣我?了。”
邰谙窈有伤在身?,一些菜色她不能碰,陈夫人独享了一顿美食,然后带着邰谙窈给?她准备的东西出宫了。
她临行前,回头看了一眼邰谙窈,话?音是诚然:
“臣妇望仪婕妤能保全己身?,不论权势,还是富贵,您都得有一副好身?体才能好好享受,若是危及性命安全,前方便是利益再大,都是不值当的。”
若是身?子?骨差了,只能缠绵病榻,争来的东西有什?么用呢?
邰谙窈一愣,她握住锦被,堪声道:
“杳杳谨记。”
陈夫人轻叹了一声,转身?跟着宫人离开。
陈夫人离开后,绥锦进来,好奇道:“夫人和您说?了什?么?”
邰谙窈揉着额角,话?音平淡:
“她让我?劝表哥成亲。”
绥锦脸色一下子?变得呐呐,她讪笑:“表公子?还未成亲么。”
问出这番话?,但绥锦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只是想起表公子?,她难免情绪有些复杂。
许久,她低声道:“表公子?早就及冠,也该是要成亲了。”
就当她是薄情寡义罢了,她只希望表公子?早日成亲,不要传出什?么消息败坏了主子?的名?声。
但她又很清楚,表公子?惯来不会让姑娘为难,正是因为如此,才让绥锦对表公子?的感观复杂。
当年最是情谊浓厚时,谁都瞧得出表公子?对姑娘的心意,但姑
娘惯来冷静,表公子?是陈家唯一的嫡长子?,陈家会乐意叫他娶一个常年卧病在榻的女子?作为未来陈家的主母么?
姑娘不知道,但姑娘不想破坏当时她在陈家的处境。
许是意识到姑娘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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