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谙窈抬脸觑向他,狐疑地?问:“您真的不是在?找茬么?”
她乖巧地?靠在?他怀中,口?口?声声都是敬称,偏是说的话格外气?人。
时瑾初短促地?冷笑了声:
“周氏都比你规矩。”
邰谙窈噎住,但想起?她刚才的话,若是落在?别人耳中,的确会?觉得她没?规矩,她没?再硬气?,而是勾着他的衣袖,转而道:“嫔妾也只在?您面前才这般。”
她声音很轻,这一声还未入人耳仿佛就要散了。
但时瑾初听见?了。
她乐意哄人时,总是轻易地?能叫人高兴,也轻易能抚平人心底所有的不舒坦。
他扣住人,将人圈在?怀中,低声问她:
“饿不饿?”
饿倒是不饿,但邰谙窈没?破坏气?氛,她脸颊蹭在?他肩膀上,格外乖巧:“有点。”
时瑾初提声,让宫人传膳。
邰谙窈依偎在?时瑾初怀中,看着宫人进进出出,她轻垂下杏眸,掩住眸中的情绪。
她惯是识趣,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在?衢州时是这样,在?宫中也同?样是这样。
她会?任性,却也会?拿捏好度,一旦失了分寸,任性就变成骄纵,最?终只会?叫自己得不偿失。
她从来都没?有退路的,前路再是艰难,也只能摸索着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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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御前传来消息,闻乐苑侍寝,邰谙窈也没?觉得意外,和往常一样嘱咐小?松子去御膳房传膳。
也不知是不是邰谙窈的错觉,她总觉得今晚的时瑾初有点令人难以招架。
邰谙窈忍不住哽咽地?推搡他,他今日好是过分,明明一番后都沐浴过了,他仍是不放过她,软塌很难支撑两个人的重量,她一手越过头顶,抓住楹窗的底框,木架有些嘎吱嘎吱地?响,她格外臊得慌。
她死死地?咬唇,不敢出声。
太近了,她总觉得只要发出声音,就能让殿外的宫人听见?。
隐忍让浪潮越发难耐,她仰起?修长的脖颈,紧闭着双眸,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情到深处时,时瑾初骤然低声问她:
“你的鹦鹉呢?”
邰谙窈不懂他为什么要提到念白,咬住唇,破破碎碎地?回答:“在?……偏殿……”
他还在?说什么,隐约是“不是这只”,但邰谙窈一个字也听不清,和外间宫人只有一墙之隔,她近乎贴在?墙面,让她浑身都忍不住地?颤栗,她简直要被折磨疯了。
他居然还在?说话。
她顾不得尊卑,咬上他的肩膀,许是咬得狠了,她隐约间听见?一声轻嘶。
殿内一片暗色,只有浅淡的月色招进来,她脸皮薄,没?有床幔遮挡,她连灯都不许点,她在?夜色中胡乱地?捂住他的嘴,有人咬她的手心,传来些许温热,腰窝处在?这一刻都变得敏感?。
邰谙窈眼泪掉得越来越凶狠,惯来怜惜她的人今日却是格外狠心。
待殿内终于平息,外间月色也早奄奄一息。
邰谙窈不记得她是怎么睡过去的,但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翌日的午时,坤宁宫的请安也早都散了。
她半点都记不得请安一事,昨夜哭得狠了,嗓音也格外哑,浑身酸疼让她闷哼出声。
下一刻,有人喂了水到她嘴边,又替她揉按酸乏的腰肢,她不睁眼都知道是谁,恼得抬腿去蹬他,锦被才有动静,某人就看出她的打算,提醒她:
“只穿了亵衣。”
亵衣贴身,也很单薄,下身长度还不到膝盖。
他没?伺候过人,每次能替她将亵衣穿好已经是艰难。
他倒不是不介意她踢这一下,总归她没?甚力气?,踢了也只是不痛不痒。
但她脸皮薄,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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