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关系真好。”
这?宫中哪有什么真的姐妹情深,惯来都是利益交汇,即便?是仪婕妤和姚嫔,她也亲眼见到围场时?仪婕妤救了周贵嫔一命,两人才渐渐走得近了。
唯独周贵嫔和姚嫔二人,只是住在一宫,就养出了这?般厚的情谊。
她可记得清楚,年宴时?,姚嫔涉嫌谋害云修容腹中的皇嗣,周贵嫔第一时?间就站出来替姚嫔说话。
杜修容都难得有点羡慕起姚嫔,她初入东宫时?,可没有姚嫔这?般好运气,有个人时?刻护着?她。
闻言,周贵嫔才从姚嫔身上?移开?视线,她笑了笑,没接话。
闻乐苑中。
时?瑾初才踏上?游廊,就听见了殿内传来的些许压抑哭声,一群宫人都在守在殿外,时?不时?焦急地转头看一眼殿内,待看见他,都忙不迭地跪下行?礼。
时?瑾初扫了一眼,发现只有跟着?邰谙窈入宫的那个宫女?不在。
时?瑾初没管她们,有人手疾眼快地替他推开?了门。
许是殿内人也听见了声音,在他越过二重帘时?,入目的就是女?子红着?杏眸,抬起脸望过来的可怜模样。
她眼红,脸也红,无端染上?些许潋滟。
但她只看一眼,就偏过头去,抬手擦拭了一下脸,她匆匆地站起来,低头闷声问:
“皇上?怎么来了?”
她忍着?哭腔,于是声音透了点含糊不清。
这?般掩饰,也无声地透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抵触。
张德恭等?人就没跟进来,绥锦在见到这?一幕时?,她朝主子看了一眼,也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殿内没了人,彻底安静下来。
时?瑾初走到女?子跟前,不容置喙地扳起她的脸,邰谙窈只能被迫地抬起头,她竭力地咬住唇,忍着?眸中的泪意。
但她没忍住。
于是泪珠一颗颗掉下来,滚在脸颊上?,她呼吸也没憋住,越来越急促,哭得也越来越凶。
时?瑾初替她擦眼泪,问她:
“哭什么,不是已经拒绝了么。”
邰谙窈推搡他的手,时?瑾初没叫她得逞,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沉了下来:“杳杳!”
邰谙窈一顿,她从情绪中剥离出来。
见她冷静下来,时?瑾初才重新低声:
“当心身子。”
她入宫后的两次发病,都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难道她忘了不成。
邰谙窈僵硬住身子,有人轻拍抚她的后背,叫她情绪一点点平缓下来,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终于哽咽出声:
“我不要和别人一起过生辰。”
头顶传来的声音没有一点迟疑:“好。”
这?本就没什么值得迟疑的。
殿内氛围在这?一刻终于转变了些许,时?瑾初敏锐地察觉到女?子态度的变化,他将女?子带到软塌边,她仍是在哭,却没了对他的抗拒和抵触。
时?瑾初没替自己喊冤。
皇后昨日的确向?他请示过,是他不曾上?心。
她今日格外难控制住眼泪,时?瑾初替她擦了许久,听见女?子哽咽道:
“嫔妾入宫后一直对她敬重有加,不曾有过半点怠慢,她为何要作贱嫔妾。”
她不解,也纳闷,还有让时?瑾初难以?忽视的委屈。
望着?她的眼,时?瑾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私下相处,她确实胆子大,但她和他都清楚,男女?之间的事情是不能这?样计较的。
正如她所说,她对着?皇后惯来恭敬。
她也惯来是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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