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翌日醒来就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秋鸣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呵呵道:
“昨晚半夜降了温,听闻段宝林是被冻得昏了过去,御前的人才放她回?去。”
至于是真?晕还是装晕,谁知道呢?不论真?假,段宝林昨晚一行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秋鸣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
故意挑着圣驾从合颐宫离去的时间等在?琼华池,不就是想踩着娘娘上位么,幸亏皇上识破了她的心?思,没叫她得逞,否则秋鸣心?底得憋屈死。
邰谙窈慢腾腾地?吃过朝食,她没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时瑾初都罚过了,她要是再去罚一遍,未免会显得她心?气小。
这宫中奴才都是看碟下菜的,段宝林这前后得罪了敬修容和?她,皇上昨晚也表明了对她的态度,日后有?的是段宝林受的。
关注段宝林一行的不止是邰谙窈,其余各宫殿的妃嫔也都盯着这件事的后续。
见段宝林没得逞,她们?看热闹的同时,也难免觉得些许失望。
今日请安时的氛围也有?些低落,高嫔扫了眼四周,她的手轻轻搭在?小腹上,算着时间,她有?孕也四月有?余,该是要显怀,但她穿着宽松的宫装,外加披风,倒是让人看不出什么幅度。
高嫔按住心?底的那点?焦躁,垂首,掩住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情绪。
近来她去慈宁宫请安的次数都少了,无他,姑母不满于她有?孕还要满宫招摇,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学学仪昭容。
高嫔垂眸望向小腹,她比谁都希望仪昭容能走出合颐宫。
没人知道高嫔在?想什么,请安早早地?散了,皇后回?了内殿,问春被时瑾初踹了那一脚后,又没有?好?生休养,身子骨也渐渐地?差了下来,她脸上总是不足血色。
她也终于学会了闭嘴。
如果是往日,她听说段宝林一事,总要叽叽喳喳一番,但现?在?,她沉默得有?点?和?问夏相似。
皇后和?往常一样,在?内殿拆了头饰后,她翻了两页卷宗,尤其是敬事房的记录,眉眼间情绪不由得寡淡了些许。
问春听见她淡淡的一声:
“都是没用。”
问春往卷宗上看了一眼,这个月来,圣驾进后宫的次数不算多,即使仪昭容不能侍寝,圣驾去合颐宫的次数居然也是最多的。
满宫妃嫔居然比不过一个有?孕的人,怪不得皇后会觉得这后宫妃嫔没用。
尤其昨日段宝林一事传出来后,皇上颇有?点?杀鸡儆
猴的警告在?其中,其余妃嫔不会再敢步段宝林的后尘,只会叫仪昭容越发一家独大。
皇后松了卷宗,她偏过头,视线透过楹窗落在?外面的花枝上,许久,她按着额角,有?点?厌倦道:
“这宫中的妃嫔总是这些人,本?宫整日瞧着同样的面孔,也要觉得腻味了,不怪皇上会觉得没有?新?意。”
问春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再有?数月,就到了每三年一次的选秀时间,到时宫中会进新?人,这宫中的局势也许会有?改变。
撂下这句话,皇后似乎排解了点?情绪,她重新?收回?视线,继续翻看起卷宗。
邰谙窈不知道已经有?人在?盼着明年的选秀,明明都要进入冬日了,她却觉得越来越容易犯困,太医来诊过脉,道是孕期正常反应。
她辰时才醒,还未到午时,就又有?点?恹恹地?犯困。
不等她睡下,绥锦就叫醒了她,邰谙窈有?点?懵地?眨了眨眼眸,绥锦低声:
“张公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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