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子吓得魂飞魄散:
“都给?我?追,要是让她跑到合颐宫,就全部等死吧!”
底下宫人一个个都是好手,赵美人当然跑不过他们。
赵美人眼?见合颐宫的大门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她终于顾不得形象,冲着合颐宫大喊:
“皇上!您见见嫔妾!”
赵美人哭得泪流满面,她从未这么狼狈过,哪怕是被贬为美人的时候,因她家世?,宫中人也不敢怠慢她,而现?在,她趴在地上,裙裾染上污垢,手指缝都是泥土,但她依旧向往前挣扎。
小旗子眼?底一狠:“把她的嘴捂住!直接把她拖去冷宫,死也得死在冷宫!”
宫人照做,直到赵美人被拖走?,合颐宫的大门也不曾打开过一次。
赵美人眼?睁睁地见合颐宫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中,等将近冷宫,小旗子不由得冷哼一声:
“人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您还当自己是当初的赵修容么?扰仪昭容清梦,万一惊吓到仪昭容,你有几条命够赔的?!”
到时候也会害得他们跟着一起倒霉!
他言语间仿佛赵美人根本不能和仪昭容相提并论,狠狠地刺疼赵美人,让她下意?识地想起了皇上,她倏然抬头看向小旗子。
小旗子压根不怵她,等进了冷宫,她也没有再出来的机会。
将人带到冷宫,小旗子交代:
“她涉及谋害皇嗣,罪大恶极,将她和废后关得近一点,看好了人,不要让人跑出去!”
看守冷宫的人战战兢兢地应下。
邰谙窈有孕后,夜间睡得早,时瑾初宿在合颐宫时,也会陪她一起休息。
直到翌日,时瑾初才得知这件事,他冷淡道:
“不必来报,交由杜修容处理即是。”
他不提敬修容,是因他知道敬修容的心思必然都放在了大皇子身上。
昨日他离开合颐宫后,也去了重华宫一趟,太医也确诊了大皇子的身体情况,正如那份证词所言,大皇子日后会于子嗣一事上艰难。
时瑾初抬头望天。
今日有早朝,如今天色未亮,宫中一片暗色,只有宫人提着的灯笼照亮了些许路。
许久,时瑾初收回?视线,他踏下游廊,整个人仿佛被暗色彻底吞没。
邰谙窈醒来后,也听说赵美人一事,她可有可无地应了声,压根没怎么在意?。
赵美人如果在被贬位后能够重新复宠,那么她还能重视一番赵美人。
但如今赵美人都进冷宫了,她还要在关注赵美人,岂不是自找事做?
邰谙窈被绥锦扶起来,她肚子很大,独自起身这件事都有点艰难,待坐起来后,她也没有着急洗漱。
她望了眼?床榻的另一侧,那处早就凉了。
昨晚的时瑾初异常有点沉默,睡觉时,他轻抚她的小腹,邰谙窈入睡前,都能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其实邰谙窈知道原因。
他对?大皇子的遭遇不是无动于衷。
邰谙窈眨了眨眼?,她又想起昨晚时瑾初的那句话,没忍住地在被褥埋了埋头。
她有点烦躁和难言的情绪,但又说不清楚。
她醒得不早,都要吃午膳了,而这时秋鸣匆匆进来:
“娘娘,周贵嫔来了。”
邰谙窈轻呼出了一口气,不再去想时瑾初,转移注意?:“请她进来。”
二重帘被掀开,周贵嫔从外面进来,邰谙窈没有拘束,她用锦帛擦净了脸,才转头看向周贵嫔。
待瞧见周贵嫔神情时,邰谙窈立时一顿,今日的周贵嫔有些沉默,望向她的视线也晦涩难辨。
邰谙窈意?识到什么,那点好心情立刻散了,她轻垂了下眼?眸,整理好情绪,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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