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扣住了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邰谙窈偏头去看?时瑾初:
“皇上等了很久么?”
时瑾初回望她,他眉眼间情绪仿佛没?有变化,但依旧低声回应她:“今日可没?有早朝。”
他从天未亮就在等她,直到现在。
万物寂籁,邰谙窈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有那么一刹间,她分不清这些汹涌的情绪是因为这幅场景,还是因为身边的人。
等邰谙窈回到坤宁宫中,已经将近傍晚,但诸位妃嫔仍是等在坤宁宫前。
待受过后?宫妃嫔跪拜,坤宁宫才终于清静下?来。
邰谙窈瘫在床榻上,半点不想动弹,二重?帘被人掀开时,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恹恹地耷拉着眸眼,头都不抬一下?。
时瑾初走?到她跟前坐下?,待见到她头顶还戴着凤冠时,冷眼扫过殿内的人:
“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
绥锦也和她一起累了一日,早在回宫时,就被她叫下?去休息了。
如今殿内宫人被时瑾初一斥,各个都埋下?头,轻手轻脚地上前替娘娘取下?凤冠和吉服,所有服饰都褪去,邰谙窈只觉得立时松快了不少。
她终于有力?气,仰起头,杏眸轻软,咬着声音抱怨:
“好累。”
出去坤宁宫时,她觉得封后?大典隆重?,待回来时,她只觉得繁缛。
时瑾初听?见她的话,慢条斯理地道:“你觉得这番行?为像不像民间所说的放下?碗骂娘?”
得好处时,怎么不觉得累?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伸手替她拢过脸侧的发丝,轻摸了摸她的脸,顺势而下?,替她按了按酸乏的脖颈。
她孕期常是抽筋,他也难得练了一手伺候人的本领。
女子?嘤咛了一声,半点不理会他的话,她向来是只听?自己爱听?的,她偏了偏头,示意他换个位置按,时瑾初没?好气地扯了下?唇。
时瑾初让人送来晚膳。
她忙了一日,半点不得闲,他也同样,两?人都是一日没?吃饭。
半晌,邰谙窈才恢复点力?气,宫人伺候她换了一身简单轻便的衣裙,是石青缎地绣团花襦裙,外罩一等一的鲛纱披肩,时瑾初懒洋洋地倚在软塌上,漫不经心地望着她,她没?有再梳妆,乌发披散地落在雪肩上,衣襟轻拢,掩住了内里的春色无限。
有那么一刻,时瑾初其实觉得晚膳等等再用也是无妨。
但女子?将衣襟拢得很快,转头看?向他,眸中情绪似恼似赧,她咬声:
“臣妾饿了。”
时瑾初指骨抵住鼻尖,他轻咳了声:“不是已经传膳了么。”
邰谙窈轻哼了声,她又不是没?察觉到他那抹视线,他明知她在说什么。
晚膳被送来,琳琅地摆在黄梨雕花圆桌上,知道她们又累又热,御膳房添了新花样,端上来冷面?,佐料配了一堆,邰谙窈拌着冷面?吃下?两?碗。
她诞下?启儿后?,有意的注意饮食,许久没?有吃这么多过。
时瑾初将一切都看?在眼底,他语气不明:
“难得见你有胃口。”
往日他明里暗里地劝说,女子?都是表面?应下?,再阳奉阴违,让时瑾初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时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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