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时没有明说,但是裴知故之前就猜到了,他才是闻归的病因。
闻归和他谈起的时候只不轻不重地一笔带了过去,没有提起过;
他抬起头来看着徐时,低声说了句:“谢谢。但别告诉闻归。”
徐时笑着点了点头:“当然。”
然后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想道:好兄弟,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徐时莫名觉得自己很有当间谍的潜质,一会儿闻归让他别告诉裴知故,一会儿裴知故又让他别告诉闻归。
他不理解,这俩人谈个恋爱这不说那不说的,到底是在谈恋爱还是在猜灯谜?
果然还是他单身他不懂了。
在问完闻归的病情之后,裴知故又问了问他近期的身体状况,徐时简单地说了几句。然后话音刚落没多久,闻归就拿着检查报告单回来了。
徐时从他的手里接过了检查单,一项一项地做着记录,然后调出他上一次的身体数据对比了一遍,忽然有些惊喜地说道:“闻归,你这个周的检查结果各项异常数据都有所下降,虽然波动微小,但的确是个好消息。”
他转过头来指着检查单对他们两个一起说道:“尤其是信息素浓度这一栏,有着明显地下降,从386降到了334,其他几项数值也有着不同幅度地降低。闻归,真的是太好了!”
无论是作为闻归的主治医生还是作为闻归的朋友,徐时都是发自内心地希望闻归能够早日好起来。
他也跟着稍微松了口气,猜测着或许是这一个周的时间里裴知故做了什么事情让闻归暂时性地得到了安抚。
徐时笑着把检查单还给了闻归,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支钢笔,开始填写病例,一边写一边说道:“如果你下个周的检查继续保持在这个范围里,那么就可以斟酌着开始减药了。”
闻归挑了下眉毛,忍不住炫耀了一句:“当然了,毕竟裴教授说了他……”
结果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他就收到了一记肘击和一句「闻归求求你闭嘴吧」。
闻归轻咳了两声,在裴知故冷冷地注视下,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徐时一脸无语。
突然觉得自己和闻归可能也不是那么好的兄弟,他只不过是一个无情的吃狗粮工具人罢了。真好。
闻归和裴知故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外面早已经是艳阳高照,中海市的天空也难得蓝得干净又透彻。
裴知故站在闻归的身边,听他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刚刚抽血的时候护士下手好狠,他的胳膊抽完血之后都青了一片,然后又说去拿检查报告单的时候差点被人认出来,还好他走得快不然又要上热搜了真麻烦……
闻归说话的时候小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裴知故的身上,明明他比裴知故还要高上半个头,可非要弓起身子凑在他耳边抱怨,像是在故意示弱似的。
裴知故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到走到了车跟前,他才忽然伸手握住了闻归的手腕。
他看着闻归有些疑惑的目光,沉默了片刻后才出声说道:“以后,别瞒着我了。”
裴知故说话时微微皱起了眉毛,在眉心皱出了一点似有似无的痕迹。像是有些烦躁,也像是有些心疼。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但字与字的顿错之间却让闻归心里的一角骤然一酸,软软地就陷了下去。
他反手握住了裴知故,极为认真地浅笑着告诉他说:“好,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瞒着你了。”
此时忽然起了一阵风,吹落了他们身后开得正好的白桃花。
回去的路上,闻归才想起礼物好像还寄养在闻乡家里没有接回来。于是顺手给闻乡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接了起来,闻乡语气轻快地问道:“哥,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闻归:“你现在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
电话那头闻乡沉默了一下:“大哥,今天是周四,你猜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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