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框的最后一句话,停留在周斟发给他的简讯。
“先走了。”
从酒店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周。
时间就像被按减速键,令梁拙扬倍感难熬。他心不在焉地等到礼拜五,一放学就拎上书包冲出教室,边往外跑边给周斟打电话。
周斟的电话仍旧无人接听。
晚高峰的电车,摇摇晃晃,挤满乘客,等终于到站,门还没完全打开,梁拙扬就分开前面的人流跳下了车。
“S2,周斟哥呢?”梁拙扬一进房就问。
S2没有立即回答。
“他在楼上?”梁拙扬往上跑。
“周斟少校不在家里,”S2说,“从少校离家到现在,已过去7天9时17分。”
梁拙扬脚步一顿。
“S2不掌握少校的地理位置。”智能机器人接着陈述,“从S2被装配在该住宅以来,周斟少校从未如此长时间离家未归。”
乔池把手机静音,靠在躺椅上闭上眼睛,长时间的精神消耗让她随即陷入无意识。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回到少女时代,她半夜起来,见到一只闪着亮光的蝴蝶在窗外小花园里翩翩飞舞。她摇摇旁边床铺的寓,寓睡得太沉,怎么都喊不醒。于是她一个人从床上下来,走出房间,想要去寻找发光的蝴蝶。她借着微弱的月光经过昏暗长廊,快到花园时,忽然听到了不知从哪里发出的,模糊不清的啜泣声。
“对不起,”那个啜泣的孩子说,“爸爸……”
乔池刷地惊醒。
她从躺椅上一下子坐起身,衬衫里被冷汗湿透了。乔池指尖死死抠住扶手,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呼吸。
她点燃一支烟,深深抽了几口,拿起自己的手机。目光落向未接来电,乔池的眼神晃了晃。
“怎么打这么多电话。”乔池接通电话,懒懒说。
“你知道周斟哥在哪吗?”对方劈头盖脸问。
乔池陷入沉默。梁拙扬意识到什么,语气一沉:“周斟哥整整一周没回家了,他是不是在ZERO?”
或许因为电话那边的人是名向导,被诱导了般,乔池浑身乏力,愈发无法集中精力。她缓缓又靠回躺椅,顺从地给出答案:“是。”
“我现在在ZERO楼下。”梁拙杨语速很快地说。
没料到梁拙扬已经直接跑过来。乔池滞了几秒才接话:“你在那等着,我让工作人员带你进来。”
梁拙扬第一次踏入ZERO总部。
与白色的外立面一样,ZERO的内部也被白色填满。接近凌晨,仍有不少工作人员忙碌。他们身穿统一制服,面无表情,如流水线批量生产的商品。
一名女性工作人员带领梁拙扬,搭乘电梯抵达五十七层。在最深处的某个间房里,梁拙扬终于找到了周斟。
“上周日,周斟参与了一次‘连接’任务。”乔池隔着监视窗,望向蜷在床上的周斟,“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周斟消除了一个相当麻烦的暗物质污染者。但切断连接后,已经过去十七个钟头,他仍然没有醒来。”
梁拙扬透过监视窗的玻璃,也跟随乔池的视线望过去。周斟衣裤单薄,躺在一张特殊材质的床上,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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