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
周斟扣住他后脑勺,舌尖更深地探入梁拙扬口腔,把那铁绣的味道,一点点贪婪吮尽。
漫长的吻让呼吸错乱。梁拙扬被周斟搂在怀中,不确定到底是梦是真。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PRAY屏障无法抵御暗物质。”梁拙扬靠在周斟怀中,暗声开口,“如果我放弃自己的向导能力,暗物质仍不能停止入侵。糖衣一样脆弱的PRAY屏障,根本无法抵抗……周斟,我若错了,所有人都会死。”
周斟用力抱紧梁拙扬。
在这个再无其他人,只剩彼此的废墟里,抱紧自己失去七年、忽然长大的爱人。
他清冷、坚决的话语,一字一字落进梁拙扬耳中:“即使你落入地狱,也不会孤单一人。我会陪你。”
“就像这七年,我的每段梦境里,你始终陪着我。”
梁拙扬不再言语。交融的呼吸里,他们拥抱、只是拥抱。
在世界的尽头,抱住自己所爱之人。
一开始,只是一个密度极大、热量极炽的奇点。某个瞬间,它开始膨胀、膨胀、膨胀,附着在奇点上的物质旋转散逸。星系出现了,星球出现了,星系与星球里,时间与空间出现了,时间与空间里,生命出现了。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若奇点有无数个,则宇宙有无数个。无数个宇宙里的某一个宇宙,某一个宇宙里的某一个星系,某一个星系里的某一个星球,某一个星球上物质的存在形式之一——生命,实在太微不足道。
若是有高维的生物,哪天突发奇想、俯仰大观,也绝对不会为这低维世界里微不足道的存在,生出任何兴致。
但是,恒河沙数的宇宙里,无数时间与空间里,存在于这个星球的生命,仍在虚无里挣扎着完成了从起点到终点的旅程。
那是对于宇宙而言,毫无价值的一晚。
那一晚,人类哭泣、恐惧、祈祷、悲哀、癫狂……无论如何,夜色褪去,黎明到来。粉色的屏障像糖果纸一样包裹着仿佛会融化的星球。
天亮了。
微风吹过窗帘,草木沙沙作响,麻雀停在电线杆上——清晨的光泽洒满屋檐与街道,一夜过去,一切平静。
平静得什么都不曾发生。
最初的叫声,不知是从哪里发出的。但很快,那死里逃生的喜悦叫喊,就如翻滚的巨浪,从一栋栋房子里蔓延开来,迅速传遍了整个帝国!
人们冲出房间、奔上街头,泪流满面地高喊:“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了!”
“我们……不会死啦!”
“伟大的屏障!”
街道很快就人潮汹涌。人们手舞足蹈、歇斯底里、沉浸于生命得以延续的狂喜。或许几百年前,DETAS屏障初构之时,那一代人类也曾历过同样艰难、漫长的夜晚,同样在夜晚之后、晨曦洒落的次日,涌上街头、山呼海啸。
可惜,几百年过去,已没人能回溯历史上的那一刻。就像几百年后,未来的人类也注定遗忘此刻。
活着的人类,喜悦得忘记了那曾经趋近于神的向导。
世界上唯一的X向导,放弃自己的神力,重新成为一个人。他心满意足、心甘情愿淹没在普通人的身份里。
或许,你会在重建的帝国,某个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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