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浓了,梁楚生站在卧室的阳台上抽烟。夏夜的风从打开的窗户那儿吹进来,把烟雾吹散了。
阳台很小很旧,也不是露天的,但足够用了。
梁楚生往床上看了眼,关明鹤趴在床上看平板。
下班回来看到房间不像往常那样亮着灯,发现人也不在,梁楚生无法否认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好像习惯了关明鹤的存在。
对于独自生活了很久的人来说,这种适应让他觉得很不安。
或许是关明鹤发现梁楚生一直盯着他看,便丢下平板跑过来。
他过来时带来一片阴影,火热的体温也随他而来。
“你过来干嘛了?”梁楚生说,“动画片看完了?”
“没看完,”关明鹤说,“你不开心吗?”
关明鹤傻是傻了点,可总是在某一方面挺敏感的。他能洞悉梁楚生的心情,并捕捉到一些不好的情绪。
“有点儿。”梁楚生把烟掐了。
他前些年把烟戒了,偶尔才抽一根。
“阿生,要我给你一个亲亲吗?”关明鹤说。
梁楚生靠着阳台的玻璃说:“为什么?”
“因为和阿生亲亲完以后我就开心了。”
梁楚生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你……”
说着,梁楚生看着背光的这张脸逐渐放大,他一时错愕,下一秒就被吻住。
“唔……”
一个带着烟味的吻,两颗逐渐靠近的心脏。
“阿生,有没有开心一点?”关明鹤问。
回答关明鹤的几乎是梁楚生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这按摩棒怎么这么让人心动啊?梁楚生想。
该死!
“阿生,你开心了吗?”
关明鹤锲而不舍地问,像是非要问个明白,敲开他那层壳。
“开心了,”梁楚生妥协了,说,“你能放开我了吗?”
但是关明鹤磨磨唧唧不撒手,自然而然地把腿挤进梁楚生的双腿之间,摸着他的屁股,勃起的性器抵着他的腿根,说:“阿生……昨天的事情,能再做一次吗?”
饶是这次关明鹤说得再可怜,梁楚生为了自己的老命考虑,果断拒绝了。
“不行!”
关于出差这件事,梁楚生考虑了很久,结果他还是没办法把关明鹤一个人留在家里。
到了出差那天,他给关明鹤戴上鸭舌帽和口罩,嘱咐说:“在外面不能叫我阿生,要叫哥。”
“阿生哥。”关明鹤在口罩下的声音显得闷闷的。
“不是阿生哥,只叫哥。”梁楚生说,“不要和除了我以外的人说话,能做到吗?”
关明鹤点点头。
“走吧。”
考虑到关明鹤没有身份证,梁楚生提出开车去。
公司正好有辆破大众,他可以和宋道成换着开。
和宋道成碰面以后,梁楚生说关明鹤是他弟弟,大学刚毕业想跟着出去一起玩,当然,路费他单独出,不占公司便宜。
“这个倒没事,我不说公司也不知道,”宋道成将信将疑说:“但是没听说组长还有个弟弟呢。”
“表弟。”梁楚生随口扯了个慌。
“哦,这样啊,”宋道成看了眼捂得只剩两个眼睛的关明鹤说,“表弟不热吗?”
“他体寒。”
宋道成又看了两眼,见关明鹤没有想搭话的意思,说:“表弟还挺高冷的。”
“他内向。”
话题进行不下了,宋道成终于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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