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来自于每一个细胞的疲惫感席卷而来,明明他才刚刚苏醒,这股庞大的疲惫却想将他重新拖入无边的沉睡里。
同样侵吞着他的肌肤的,还有一股挥散不去的寒气。这与气温并没有关系,它只是顽固地存在在那里。
不过在这种种之下,岑初发现了一处不同。
那是一股暖烘烘的感觉,明显的温差透过手掌传递而来。
那股力量坚实而轻柔,紧紧抓着他的同时,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多用一分力气。稍有些薄茧的手指轻轻地一下一下抚过手背,像是想要尽力安抚些什么一样。
或许是他无意间造成了什么惊动,岑初感觉到这股力量蓦地收紧,又僵硬地轻轻松开。
“队长?”
刚刚还充满着暴躁的声音一下完全收束起来,低声而微哑地在他耳边响起。
岑初想要应声,但他根本做不到。
这时,岑初听到了几个被压低的陌生声音。
“能够确认恢复了意识?”
“好,准备换药。”
“我来操作,浓度控制交给你,直接在最低一档的限度内进行尝试。”
男人没有得到回应,却并不显得急躁,手背上的指腹尽可能地想要安抚他。
“没事的,别担心。”
声音顿了顿,低声说道:“队长再坚持一下,别睡过去。”
岑初自己也不想再睡过去了。
他尽力地尝试保持清醒,但混沌而蒙雾的感觉并没有办法受他控制。
他在两种状态之间来来回回切换几轮,偶尔意识稍稍清醒的时候便能听到熟悉的声音压低了音线有些生疏地安抚着他。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上这层雾蒙蒙的感觉逐渐褪去。
岑初尝试连通身体的控制权,双眼终于撑开了一丝细缝。
松气声自四周传来,岑初甚至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陌生声音带着些兴奋地说:“这个方法可行,快记录下来!”
紧接着就听男人很不耐烦地向着那个方向低吼一声:“小声点!”
然后转过头来,轻声问:“队长?”
“……嗯。”岑初哑哑地应了一声。
这一声出来,房间内的其他人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包括面前的男子也是双肩一松。
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们又对岑初细致地进行了一番检查,确认无误后,推着病床进到另一间屋子里。
谭栩阳始终跟着他,握着他的那只手也一直没有松开。白大褂们陆续离开,最后一人离开之前,反复向着谭栩阳嘱咐着什么事情。交代完毕离开之后,还留下的就只剩下谭栩阳一人。
谭栩阳坐在病床边上,一手伸在被子下面握着他的手,指尖依旧在他的手背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突然问:“会冷吗?”
“嗯。”岑初低低应道。
“稍等,我让他们把温度调高一点。之前有些操作对温度限制比较大,没有办法调。”
调了温度,谭栩阳又坐回床边陪着他。
“想喝水吗?”他又问。
岑初幅度微弱地摇了摇头。
“行。”谭栩阳应道。
岑初不便说话,沉默也并不合适,谭栩阳想了想,就给他说起昏迷之后的战局情况。
他的声音天生带有一种好听的磁性,特别是当他收敛起平日里待人的那股子狂肆之气后,声音一低,语气一缓,便让人听着舒服得不行。
他没有讲什么细节的事情,只是大致地把情况说了说,岑初也就放松地听着,偶尔低低应个声。
岑初又在这间房间沉沉地躺了三天。
三天时间里,白大褂们每天都会往房间里来上三四趟,每次都是一套冗长的检查流程。
除此之外,颜至、许煌、肖见杰等人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也都来过好几次,但谭栩阳将他们全都拒之门外,一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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