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谭栩阳现在双手都扶着岑初,这会儿早就卷起袖子冲上去了。
他上指挥救了你的命,你却要反过来责怪他没能救下更多的人?!
他冷笑着张口想为岑初进行反驳,但话没出口,手背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掌轻轻拍了两下。岑初平静地望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插嘴。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的问题不应该被提出来,我也没有任何指责您的意思,我只是……只是……”青年尽力忍住抽泣声,“抱歉,岑指挥,但我真的不能理解,可以请您为我解释一下吗?”
岑初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平和的态度,对方的问题并没有超出他的意料。
从对方提到的小队编号来看,他应该还是一名尚未脱离适应期的单兵。十一舰的指挥与单兵们从十八岁开始会有五年的适应期,这个过程中他们会像正式小队一样开始外出任务,逐步积累实战经验。
这名全身缟素的青年明显就是第一次经历队友的死亡,而且这一经历就是除他以外全军覆没,心情一下难以抑制,并下意识将缘由与责任归结于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上以减轻内心的痛苦,岑初可以予以理解。
所以他没让谭栩阳插话,而是等到青年一口气表达完自己的困惑与痛苦之后,才说:“很遗憾他们的牺牲,但他们的所有牺牲都是有意义的,还请节哀。”
如果换做岑初刚刚来到十一舰的那段日子,面对这样的问题他只会冷淡直言“你们的弱小与死亡并不是我的责任”,但是现在自己与沙遥达成了颇为紧密的合作关系,那么相应的也就需要将更多东西考虑在内。
岑初温声说道:“这场战争的胜利并不是由最后的那一场指挥决定的。或许你并不知道,这场战争最初的预警就是由在特级任务执行中被发现的,回程途中我与沙司令也并没有中断过联系,正是前面所有的累积,包括你的队友们在战场上所付出的努力,我们才会获得最后的胜利。所以不要担心他们的牺牲没有价值,他们才是这场战争胜利的奠基者。”
或许是没有想到过能在长发指挥官这里获得这么温和且认真的答复,青年一时间怔在原地,就连抽泣都忘了。
指挥官温和而平静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旋,像是带有一种魔力般,轻易地就让青年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岑初并没有对他明确提出的问题进行回答,却直接击中并消除了他升起这个困惑的核心原因。
是啊,最后的胜利应该是前面的所有累积,更何况,还有许多自己没有看到的部分……
青年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半分钟,一点点地消化并接受着这个答案。
半响,他向着岑初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向岑初表示感谢并对自己的打扰与冒犯诚挚道歉。
岑初并不在意这个。
不过被他这么一耽搁,岑初本就不佳的精神在青年离开之后更显萎靡。好在这里离家已经不远,稍稍硬撑一段路的事情岑初还是可以做到的。
谭栩阳一直沉默到了岑初的家门口。
在岑初开门时才忽然出声说道:“但那场战争决定最后胜利的还是你最后的指挥,和前半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岑初神情恹恹地瞥他一眼,说:“是的。”
其话语中的理所当然让谭栩阳高高挑起了眉毛:“所以你那么说,是在哄他?”
岑初看他一眼。
自己总不能直接应说“因为当时我与十一舰的合作关系仅限于此”吧。
于是他应道:“嗯。”
谭栩阳微微皱眉:“他是一线将刃兵,总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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