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抬眼一瞄。
“违约者,不救。”
他冷淡地答复道。
卡比卡开开心心地贴回到手背之上。
针头深深地插入皮肤,岑初紧紧抿唇,侧头转向了另外一边。谭栩阳半蹲在身边揽着他,一只手紧紧握住岑初的手臂,避免它因疼痛产生颤抖。但实际上现在颤抖的早就不止一直手臂了。谭栩阳能够清楚地感知到怀里青年半个身子都在轻轻抽动着。
身体的进一步衰弱使得他对许多药液的耐受程度再次降低,但与此同时,许多问题又得通过更加高浓度的药液才能暂且地压制住。两相叠加,受苦的全都只有司令一人。
彦淮早早地别开了头。他从来到司令部的第一天起,就一直不忍看司令因身体而痛苦的样子。
谭栩阳更是不忍。
奈何他们现在离不开岑初,逃脱空间阱,不论他们在演习中最后做到了怎样的地步,实际上还是需要岑初全程看着。所以即使用药压制会让他身体更为难受,也依旧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保证岑司令在整场计划间的状态。
不过还好。
等到出了这空间阱,他就能放开手去处理身体的问题。
只要一切能够顺利……
最后一次了,谭栩阳想。
到时候除非整个宇宙都要塌下来,否则什么都没有队长养身体重要。
“你怎么又回来了?”岑初乏力地搭在谭栩阳的肩上,问。
“就十分钟,马上就走,顺便给你做个报告——兵团备战事宜一切顺利。”谭栩阳说。
岑初没说话,安静地接受了他十分钟的照顾。
十一舰已经彻底驶入了“边界”之中。
合约舰队们或勇或怕,全都紧紧地贴在身边。
他们进入到了最危险的路段之中。
将刃兵团到目前为止都仍在舰内处于备战状态,一直没有被真正被派出舰去。
他们对此也并不意外。
因为在先前的演习之中,非合作舰队带来的威胁也只是整个行程中的一个开端而已。
但或许是因为十一舰在岑初手上表现得太过于强势,他所展现出的手段更是将它们震撼了遍。
跨越“边界”的前中段行程非常安定,十一舰几乎只需要专注于环境中越来越多的空间叠刃的变化计算就够了,其余事情并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多费心思的。
能量在这计算中飞速消耗。
他们算一步走一步,时刻调整着己方的坐标,一点一点向着“边界”的另一侧挪去。
没错,就这样。
就这样保持下去!
保持下去,只要再往前一点,再一点,穿过这一片“边界”,他们就能胜利了!
路途越向后走,十一舰众人的心就提得越高。
连带着卡比卡都有些焦灼得不停解旋重绕着自己的身子。
它抬起线头向岑初望去,渴望从他的身上获得一些安定的力量。
然而当它再一次抬起线头时,却紧张地发现岑初面色相当严肃。
全舰警戒!
警戒信息迅速下达,一时间,原本就处于备战状态的将刃兵团立马就随命令动了起来。
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警戒,明明一切看上去都和前半程路程没有区别,舰周的合约舰队们也都完美诠释着什么叫做安静的合作者,根本不像演习当中那样一触即叛,个个都是老实得很。
但并没有人对此提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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