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低骂一声,认命地掏出仪板问道,“人呢,哪去了?下午出来吃个饭?”
消息发完,肖见杰开始等待回复。
两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没有人回复。
期间,肖见杰又发了许多其他的消息。
一条没回。
通话请求也没人接,响铃直到最后自动挂断
果然。
肖见杰郁闷地往上翻了一翻消息记录。
得,按照这半个月以来的回复频率,估计得到后天才能等到回复了。
*
封禁区内,寂静无声。
实际上,这才是它大多时候所拥有的状态。
先前只是因为有位身份地位很重要的人经常需要光临这里,连带着其他人都得来这里找他,这才显得稍微热闹了一些。
但是当人不在了之后,这里就又回到了以往的寂寥。
只有一个人会每天来到这里。
谭栩阳靠坐在主旋体的外壁上,仰着头,双腿分开,手肘搭在膝盖上。他的外套被脱了下来,随意地盖在脸上。
他就这样随意而又沉默地坐着。
黑色幕流中的光线并不明亮,只有主旋体自身外壁一圈又一圈游走的浅彩光华能将这里的寂寥稍稍驱散掉三分。
可是气氛依旧沉默。
沉默。
沉默。
半个月了。
准确来说,已经过去了十六天零七个小时。
队长的身体依旧停留在医疗间里。
半个月过去,那具身体依旧柔软,就像时间在他身上驻足脚步,将一切都冰封锁住了一样。
远远看去,他似乎只是陷入了沉睡。
像他以前多少次那样,总会在战后虚弱昏迷一段时间。
然后指不定在哪天清晨忽然醒来,睁开眼睛,沙哑着声音跟自己说上一声“想喝水”。
然而,现实总是冰冷无情。
一旦上手摸上他,冰冷的触感与静默的脉搏都会无声嘲笑自己不切实际的奢望。
站在远处,尚且能保有一丝虚幻的期许。
一旦靠近,虚假的幻想就会被通通戳破。
所以,不敢靠近,不敢再看。
只能狼狈地躲到这里。
就连不经意地那么一想,脑内的耳鸣都会像是千万根针一样,扎得他浑身处处发痛。
队长。
队长。
走在路上,哪怕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词语,整颗心脏都会揪痛得让他一点气都喘不上来。
队长,队长。
他的队长不在了。
他的指挥不在了。
他的司令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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