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戈下意识要抽回手,奈何被萧璨攥紧了没能成功。他一时将原本要说的话都忘到了脑后,只歪过头仔细打量此刻萧璨的神色。
然而萧璨最终也没有主动提起裴玉戈手上有伤的事,只如常答复了方才的那句话。
“拖得太久了。近来机会难得,三年一回的春闱和春猎、加上温姨母他们那两桩大事全凑在一起的时机难得。皇兄固执,想要让殷绰的报应来得快些,只能这时候加一把火。”
裴玉戈想了想道:“确实如此。不过……我瞧他不管有没有证据,心中都已断定全是你做的了。”
“呵。不用想也知道,毕竟他从没看我顺眼过。说起来,玉哥今日代我去这一趟,可有什么‘领悟’?”
裴玉戈伸手拍了拍萧璨,示意对方暂且松开手,他走到萧璨身旁的位置坐下。提起今日见闻,他不由皱紧了眉,面上露出怒色来。
“朝中高位官员德才皆不配位,他们想的只是将如老师那般的党争异类除掉。长官如此,六部九寺少不得‘上行下效’,平白污了社稷朝局。”说着说着,裴玉戈却又叹了口气道,“只是…水至清则无鱼,无论将来朝廷谁做主,如刑部尚书那样的官员仍是得留着。”
萧璨闻言只是笑笑。
裴玉戈虽为人正直,却并非不会变通之人,朝局利弊他是看得懂的。萧璨懂他的不甘、也晓得他的理想与抱负,也因此对裴玉戈这个人不自觉更加着迷。
“明珠。”
“啊?”萧璨想着想着出了神,听到裴玉戈出声唤他,这才回了神,偏过头只笑道,“玉哥发起火来更是好看,只是气怒伤肝,为那些人……不值当的。”
“我明白。许尚书之流固然中庸才疏,可朝局权衡下,这些人仍是必须在的。”说起许尚书,裴玉戈忽得想起今日亲眼见着的一幕,心中亦有些疑惑,便随口问道,“大理寺的崔少卿可曾得你授意?”
萧璨挑眉,随即摇了摇头道:“玉哥怎会这样问?”
裴玉戈将今日崔望主动帮忙回护朱邻、以及朱邻仍抓着叶虞中毒之事质问自己的种种事都简明扼要说给了萧璨听。
萧璨难得感慨道:“从前小瞧了这个崔少卿,倒是个聪明人选。”
“说起来,朱邻此人耿直固执,他当日朝堂上弹劾你的事、还有礼部尚书,你说不是局,那瞿获到底是谁的人?”
“他谁的人也不是。”
“那……”
萧璨忽得攥住裴玉戈手腕,迫得他将手掌翻过来,露出手上那些尚未养好的血痂。裴玉戈试了试,发觉抽不回手,只得轻叹了口气,无奈唤道:“明珠,你攥得太紧了。”
握住腕子的手确实用了些力气,不过那完全是萧璨无意识紧张的表现,纵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他还是乖乖松开了手,任裴玉戈以宽大袍袖遮住手上伤疤。
“……”萧璨自然清楚裴玉戈手上的伤都是最初习武时长久抓握兵器磨破手掌留下的,时日久了,便会在指腹、掌心生成厚厚的硬茧。只是劝说的话到了嘴边,他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来。
“明珠,这是我决定好一定要做的事。”
“玉哥千万…别累着自己。”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无可奈何的叮嘱。萧璨眨了眨眼,嘴角扯出一抹笑来,“礼部的事你不必担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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