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仁再怎么阴谋算计,终究也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萧缙仍是壮年,即便深受重伤,也不是一个老头能挣开的。
若非亲卫眼疾手快断了萧缙的双手,萧定仁自以为是了一辈子,真的险些被他视为废物的儿子掐死。
看着衣袍染上萧缙的血,萧定仁没有半分动容,反而露出厌恶的神情。他不悦地扶着站起身,扫了一眼房间角落已经被吓傻的几名伶人。随意挥了挥手,便又是几条无辜的性命一起搭进去了。
“废物就是废物!”似乎觉得不解气,萧定仁还不忘踹了已然断气的儿子一脚,“提前备好的马车呢?”
“回主子,就在隔壁院子,金银细软都有提前备好,即刻便能动身离开。”
“好。京城和朔州的事可都布置好了?虽说预备着退而求其次的地方,可总不可能真的都断了耳目。”
亲卫答道:“是,主子放心。京中埋了暗桩,朔州提前半年布局,等到了自然就能重新拿起来。总不会叫京里面的人过得太舒坦。世子行刺的事只怕很快会牵连到主子,主子得快些走了。”
萧定仁由亲卫扶着,此刻礼王府上下因为萧兴海行刺之事人心惶惶,萧缙的死讯尚未传出,是而他们自后门离开王府,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觉。
离开前,萧定仁掀开轿帘瞧了眼,冷冷道:“一把火烧得干净些。”
礼王府被烈火吞没之时,萧定仁的马车已悄然出了京城。
“萧、璨。”马车内,萧定仁阴着脸不停转动手上的玉扳指,他此刻最憎恨之人俨然已经从萧恪变成了萧璨。当然他也没忘记再咒骂‘蠢材’儿孙一番,毕竟此刻被迫狼狈离京就是败他们所赐,无论如何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坐在颠簸的马车内,萧定仁不可避免地更加烦躁起来,偏那马车像是也和他作对一般,颠得实在厉害。
萧定仁忍不住怒斥一声:“你赶得什么车?!稳着点!”
赶车的人哆哆嗦嗦应了声是,可马车并没有因此跑得平稳一些,反而更厉害了。萧定仁认定是手下人也想反抗自己,愤怒撩起车帘,这一看却傻了眼。
车辕上坐着的不只有赶车人一个,还有另外一名劲装青年,青年手中长刺状的兵刃正抵在那赶车的侍卫咽喉处,而此时他发现马车根本不是去朔州的官道上。
“你是什么人?!来人…!!”
那青年也不答,眯眼一笑,转手将拿武器刺入马腿,拉车的马儿吃痛嘶鸣,胡乱往前奔跑起来。萧定仁再想伸手去抓人,那青年却已飘然跳下失控的马车。
受惊的马匹拉着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横冲直撞,没要多久便撞上了沿途的山石,连车带马一起横着摔了出去。
赶车的亲卫被倒下的马车压在了车下,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至于萧定仁原本的护卫,早在方才便一一被解决了。
萧定仁此刻正狼狈得从残骸中爬出,哪有以往半分上位者的体面尊荣。
青年玩着手中兵刃一步步靠近,看清楚萧定仁的模样时不由啧啧几声,随后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转头笑着扬声问道:“小姐,这老家伙真是你说的背后设计了那么多的人?他这蠢的,让我觉得能被他算计的是不是这里不太行啊?”
尚未长开的俏丽少女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容虽还有些稚嫩,但周身气质却远不像个孩子。
听到青年的玩笑话,她只是用眼神警告了对方一下,随即勒住缰绳俯视地上的人道:“不可妄言!你我一早就知道他是恶人,自然看他做什么都会觉得心术不正。所谓布置,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比旁人生得早,又见先帝就是心怀苍生的贤君,便勾结废帝,做出这许多恶事来。此等只会躲在暗处偷偷害人的小人,也就只能利用废帝这样的人为他们遮掩。不然他为何要拼了命针对新帝,还不是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没了废帝,便无可遁形!不过你觉得容易,还得夸师傅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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