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回去拜堂的路上,白相宁也一直在轿子窗口处弯腰道歉。
虽然有点不太好,但真的有点好笑。
迎亲队伍最终停在一座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别墅前。
别墅上爬满血红的凌霄花,绿中泛红的粗壮藤蔓如鼓动的血管,那是唯一没被蜡黄的阳光改变一点色泽的地方。
“请新郎接新娘下轿。”
先是左边的新郎,他走到喜轿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掀开轿帘。
血红的轿子里,一只纯黑的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牛眼锃圆,两根尖锐的牛角上沾满鲜血。
新郎顿时跌坐到了地上。
另一边,白相宁走到喜轿前,一咬牙猛地掀开轿帘。
新娘穿着艳丽的秀禾服,裙摆遮住了双脚。
视线向上移,新娘的腰身还算细。
继续向上,胸膛宽阔没有起伏,胸口衣领上有几滴鲜血。
再向上,是一张狰狞的脸。
那张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右额到左眼角,那道伤疤原本应该很可怖才对,但在血肉模糊的脸颊的对比下,只算平常。
他的眼睛里是无尽的愤恨和疯狂。
五个玩家同时睁大眼。
没想到,这个新娘竟是黑袍身边的刀疤男。
白相宁看到他这个样子,吓得向后踉跄了一步。
乌鸦压抑嘶哑的声音如同噩耗,“请新郎背新娘入喜堂。”
第20章 鬼畜
背新娘入喜堂原本是件很正常的事,但要是一个新娘是一只五六百斤的牛,一个是188的硬汉呢。
两个新郎连靠近都不敢。
乌鸦的声音再次响起,急促地烦躁地,带着不详的压迫感,“请新郎背新娘进喜堂。”
两个新郎颤颤巍巍地站直身体。
左边新郎刚靠近一步,那只黑牛盯着他一身红色喜服,如受到巨大刺激,似乎是想到生前的事,牛蹄向后磨,猛地向前一冲。
红色的鲜血喷溅在轿子和黑色毛发上。
新郎的脖子被尖锐的牛角穿透。
他被牛角顶起,迎着蜡黄的阳光睁大眼,下一秒被甩到了十几米外的地上。
与此同时,白相宁刚靠近半步,刀疤男忽然暴起。
他从头上拔出一根金钗,掐住新郎的脖子向他脸上疯狂插。
婚礼现场鲜血弥漫,叫声凄厉,笑声癫狂。
周围的鬼好像见惯了这种事,一个个无动于衷,那几只摇头晃脑的鬼甚至又吹起了阴间喜乐。
震撼沉默的只是四个真正的人。
宁宿说:“他们有血。”
“什么?”
一开始几人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宁宿说的是新郎有血。
正常的鬼会有这种鲜血吗?
如果他们有血有肉,那他们还是鬼吗?
但是他们确实没有影子,而且白相宁确实已经死了。
想到影子,祝双双向右看了一眼,说:“刀疤男没有影子。”
几人沉默。
在这个世界,他们五人都有影子而刀疤男没了。
虽然他就在这里,但他已经死了,永远无法离开游戏了。
这么想着时,远处那个被黑牛牛角戳穿脖子,鲜血留了一地浸透喜服的新郎,又完好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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