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窗户上输入,一个个蛊虫像是喝醉酒,晕头转向地看向他。
稚嫩的小手把虫子向一边扒拉扒拉,从窗户爬进去。
他翻进的窗户属于儿童房,这里静静地坐着一个油彩木偶。
蛊婆是所有玩家中,唯一一个从来不陪鬼朋友的人,他们分住在两间房,有时候蛊婆下去吃饭都不带他。
油彩木偶不知道这样坐在儿童床上,坐了多久,听到窗口声音时,僵硬地转过头,木头关节处发出一声“嘎吱”。
有一个精致漂亮的男孩背着月光看向他,对他挥了挥手。
他从窗上灵巧地跳过来,蹲在他面前,眨了眨澄澈的桃花眼,“你好可爱呀。”
逼仄的儿童房没开灯,油彩木偶脸上红一圈绿一圈的油彩,和夸张上扬的嘴角,在黑暗的光线里非常惊悚。
他呆呆地看着宁宿。
宁宿微起身抱住他僵硬的身体,细白的小手贴在他木质老化粗糙的后背上,手下黑色物质源源不断地向他体内输入。
他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蛊婆打开儿童房间门时,一切如常。
儿童房窗户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黑色蛊虫,密不透光。
黑暗的房间里,油彩木偶和往常一样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关上了儿童房门。
门内外,两间房一样的黑暗。
夜里十二点。
四楼四人都没得到幸运值。
夜里两点。
所有玩家都睡着时,403房间,纸扎人从床上起来,坐在枕头边,盯着祝双双看了好一会儿。
他没发现出任何一点声音地从床上下来,打开门,犹豫了一下,抱着门上藤条上的骷髅小夜灯,轻声离开了。
深夜两点是城堡最安静的时候,也是整个童话镇最安全的时候,城堡外的怪物小孩好像也睡了。
纸扎人吱吱抱着骷髅头小夜灯,来到城堡花园最左边。
这里和花园其他地方都不一样,没有花草没有玩乐设施,只有刚翻过不久的黑土。
这里是玩家们埋尸体的地方。
死去的玩家并不是全部变成尸水和血水,有些玩家变成肉饼,有些变成白骨,还有一些玩家的碎肉也要收拾,活着的玩家就把他们都埋在这里了。
纸扎人把骷髅头夜灯放在前面的石头上照亮,开始扒土。
空气中的尸臭气越来越浓,腐烂的尸肉在惨白的月光下,冒着一层红光。
吱吱抠下一块沾着干涸血的腐肉,塞进嘴巴里。
进食了那一块带血的肉后,他身上的红纸,隐隐有红色液体在流动。
他又抠下一块。
忽然,他听到什么声音,立即站起来。
“爸爸节节高,妈妈变宽宽。”
“爸爸发大财,妈妈心矮矮。”
月光凄白,没有让城堡变亮,反而给城堡和花园植物渡了一层阴森的白,压下其他色彩,显现出黑白电影的阴暗色调。
一个身穿白色蓬蓬裙,黑色长发的小女孩,抱着骷髅头,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的黑发又直又密,右侧的头发挽住在耳后,露出耳朵上一个小小的三瓣血花耳钉。
浓密纤直的睫毛沐着月光,美丽的眼睛里冒着诡幽的光。
直直盯着纸扎人旁边的骷髅夜灯。
那个夜灯是宁宿亲手做的。
纸扎人墨点的眼珠对上她,身后一片血雾。
小女孩歪了下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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