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掀起来。
白衣人动作并不粗暴,对他们很温柔,但玩家们心里的沉重无以言表。
没试过是没试过,那还能怀有希望,那时他们还能用轻松的语调说话,就是潜意识觉得他们能从这里出去。
真正试过,一重绝望重重压在心上。
他们没法挣扎,那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以各种离弃的方式死亡。
宁宿被老板亲自送回水牢房时,看到宁长风双臂环腰半倚在墙上,一动未动,他好像知道他们无法逃走。
老板笑眯眯地摸摸宁宿的头,“就该这么娇娇嫩嫩的,这才是花奴嘛。”
他收回手时,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四号水牢的地板忽地下沉。
水牢里的水和外面的湖泊连通,原本在同一水平面,这一下沉,更多的湖水涌入四号水牢,水从脚踝蔓延到膝盖。
他们现在都知道,他们使不出力气是因为什么了。
就是这些诡异的水。
这些水在不断地消减着他们的力气,并可能在悄悄改造着他们的身体。
水位上升就是对他们反抗的惩罚。
隔壁水牢中忽然有一个玩家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一直是麻木而平静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什么或受到了什么刺激,她疯癫地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本该是嘶哑的,却笑得非常大声和尖锐,不仅刺耳还刺激大脑和心脏,让人更觉得压抑。
她笑着转过头。
所有玩家在看到她的脸时,或多或少都被吓到了。
正常来说,人脸上的皮肤是能把血管遮住的,有些人皮肤很薄,隐隐能看见毛细血管,但也只是隐隐的。
这个女人脸上粗大的血管清晰地暴露出来,清晰得根根分明,连血管的涌动好像能看出来,即将从薄透的角质层中冲出来。
有个别几根血管好像裂开了,有血色向周边细胞里泅散。
突兀清晰血管的蔓延,以及皮下血色的泅染,让她整张脸看起来非常诡异恐怖。
不是像鬼脸一样的恐怖,而是超出人类生理认知范畴的恐怖。
人类对本身有久远的研究,对身体已经有完整的认知,他们千百年来认为他们就该是“这样”。
可一旦超出千百年肯定的“这样”,打破根深蒂固的安全认知范畴,就会生出恐慌感。
更让他们恐慌的还在后面。
老板看到她的脸时,一向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他,脸上也出现了异样,“她怎么快成熟了!快把她带去黑房处理!”
要抓四号水牢里那个男玩家的两个白衣人,立即去三号水牢拽她。
那个女玩家好像比他们还无力,一点挣扎都没有就被白衣人拽了出去。
她踉跄地跟着白衣人走上白桥。
“嘶——噗——”
“嘶——噗——”
“嘶——噗——噗——噗——”
玩家们正紧紧盯着她,全神贯注地,所以这种细微的并不多响亮的声音,也被他们捕捉到了。
像是什么撕破肌肤,又“噗噗”冒出什么。
在紧张之中,鲜艳的色彩比声音更明显。
在耳朵无意识捕捉到这些声音时,他们先看到一朵小小的稀薄的小血花在她前面绽开。
那朵稀薄的血花,像是从哪里放出的小小微弱烟花,以白衣人后背纯白的背景,才显得清晰明亮。
“噗——”
“噗——”
“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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