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卫忽然哑了声，他看着面前这张清冷精致的脸，与从前晏尘仙尊一模一样，只是更清秀，更稚嫩些……这张脸仿佛与从前在弑仙潭前那张脸重叠在了一起……
决绝的，温和的，义无反顾的……
明明离得这么近，却隔着两世的岁月。
钱卫觉着自己的心像是被烙了一下，疼得难受。
而且……这一世……他再也不想看到师尊牺牲在他眼前了。
是他给了他这一条性命，他便想用这条性命护在他的身边。
晏尘察觉到钱卫看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透过他的面容在看另一个人。这让他眸底涌起一道波澜，但很快压了下去，只淡淡道：“你的修为虽然高，但使用咒法的能力实在差，若你跟在我身边，只会拖累我。”
拖……拖累？！
钱卫顿时葉了，有些难受的垂下头：师尊嫌弃他！师尊居然嫌弃他！
呜呜呜，从前师尊都不会嫌弃他的！只会对他夸夸夸！
晏尘见他难过，又不好再打击，便道：“我写了自己顿悟的一些法咒，在我去修罗界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学学。待我回来之后，再考校你。”
他说罢长袖一挥，一本册子就落到了钱卫手里。
是一本手札，上面记录了许多法咒的咒文以及使用方法，甚至还有注意事项。
这是天族自然而然顿悟的法咒，甚至里面有一部分法咒是晏尘个人独有的。这要比在十六派中所学的高级多了。
天族是天生的修仙者，他们无需通过学习的方式掌握灵力的使用，只要通过顿悟就能很自然的施出法咒，与十六派不同。十六派所掌握的法咒几乎都是天族传授的，普通修仙者再聪明再得天独厚也无法顿时法咒。
这就是天族和普通修仙者之间的区别。
晏尘愿意将自己的法咒教授给他，是对他极大的信任，要知道天族的法咒往往代表了天族的个人实力。
若是要对付一个天族，往往要先研究对方所顿悟的法咒，这等同于一部分命脉。
“好吧。”钱卫乖巧道，“我听殿下的。”
他不会光明正大跟着去，但他可以悄悄跟着去啊！
嘿嘿。
——
中凰殿，几位仙子正在为历渊皇子更换新制作的仙衣。
男侍者猞利慢慢弯着腰进来，跪在了地上：“殿下，瑶华殿那位已经主动申请前往修罗界。”
历渊皇子摆了摆手命身边的仙子退下，然后走到了榻前坐下，抬手一把将额前的发撩上去，露出了精致漂亮的脸：“是吗？那就让凤偈山的几位天族长老同意，将名额报上去。”
“是。”猞利应下，正要后退着离开。
“等等。”
历渊皇子又喊住了他：“他呢？”
“谁？”猞利起初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到历渊皇子阴鸷的眼，立刻想起了什么，忙禀道，“酆大人也想跟随瑶华殿那位去，但被阻止了。不过这几日我瞧见酆大人一直在膳房准备东西，还从其他天族那换得了一些符纸，想来瑶华殿那位是用不上符纸的，或许酆大人是打算自己跟了去？”
历渊皇子的脸阴沉沉的，覆在榻沿上的手缓缓收紧：“他倒是会献殷勤，连个修罗界也要跟着去。出发时间定下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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