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回去看陈坚。
曾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倒是姚家父子脸色看不出变化,只有哦,姚季白除外。
他也频频回头看向陈坚,但眼中却不是和岳泰父子一样的不赞同,而是兴奋,隐隐藏着一丝怨恨。
县衙大堂里摆了不少椅子,椅子不够,直接上凳子。
韩牧此时就坐在公堂上,正在处理这段时间积存下来没处理的公文。
见他们三家竟能一同到达,韩牧自己都惊讶,放下笔看向他们,“诸位来了,先请坐吧,将赵主簿他们请过来。”
曾时最先说话,不满道:“县君,便是陈坚有罪,也不当如此当众刑罚,他毕竟是读书人,如此有辱斯文。”
韩牧嘴角微翘道:“姚老爷也如此想吗?”
姚
航心中一沉,面无异色道:“人皆有悲悯之心,虽不知陈先生犯了何错,但如此当众行刑的确不妥。他有罪,大人判他就是,何苦如此折磨他,也让目睹之人心中不安。”
赵主簿等官吏也从各处过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能赶来的里正,都是这两天贺子幽让他们通知的。
还有很多里正因为离得远,赶不来,领命去通知的帮闲也不让他们来县衙禀报,只接收县衙的命令,再把回话告诉帮闲即可。
聪明的,会派个人跟帮闲一起回城,不聪明的,就真就如此接受了。
这也是政令常常不能下达地方的原因之一,也是地方常常得不到资助的重要原因。
交通,信息传播都太过困难了。
当众弄虚作假的空间太大。
他们到齐,将大堂站满了,韩牧这才开口道:“陈坚,陈国奸细,就在这一个月时间内,他向赵家村水源投瘟疫毒,令赵家村全村染上瘟疫,目前还不知有几个村庄被投毒,我义县上下三万余百姓,还有边境的五万将士现都有感染瘟疫的危险,包括你们。”
巨雷滚滚,曾、岳、姚三家皆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身后的官吏,除了早有准备的赵主簿和一些衙役外,其余人和里正们也都一脸被雷劈中的模样。
一个年纪颇大的里正一把拽开曾时冲到了最前面,跌跌撞撞的问道:“大人,果真吗?已确定了吗?”
韩牧沉着脸道:“夫人此时就在赵家村抗疫,县中的周大夫也往赵家村去了。”
老里正目光一扫,这才发现一直陪同在韩牧身边的顾君若不在,而韩牧此时瘦了不少,脸色还有点苍白,眼底发青。
“哎呀,老天亡我啊……”老里正跌足大哭,上次水灾,他家死了四口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县令和好夫人缓过气来,竟又遇到瘟疫。
和老里正一样心中惶惶悲戚的人不在少数,众人都哭起来,怨恨老天不公,“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哭声震天,外面路过的百姓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向县衙,却见县衙大门紧闭,一时猜测,“这是怎么了?”
“莫非大人把外面的山匪都抓住了?”
“外面还有山匪吗
?县令都不问罪,随他们回来领救济粮和种子去种地了,谁那么想不开还在外面当山匪?”
“嗨,总有些又懒又想要钱的人不愿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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