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怨气太盛,在村子里不停地闹腾。
之前那些背后胡乱嚼舌根,说她不干净,说她女儿像钱壮勇的人,全被她给缠上了。
她刚去世那几年,村里的人经常梦见她,在梦里不是被她打,就是被她追,一副讨命鬼的样子。
第二天一觉醒来,全身酸疼,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有几个胆小的妇女隔个十天半个月就跑去寺庙拜佛,祈求保佑,家里也挂满了驱邪符。
高灿灿作为小鬼近不了她们的身,就去找她们的男人。
男人阳气重,平时没办法近身,到了晚上她就在街上四处飘荡,遇到那些喝醉酒,身上阳气减弱的男人,就附他们身上,在街上大喊大叫,不顾形象的发疯,宣泄怨气。
遇到生前看不顺眼,说她坏话的女人,上去就揍一顿。
他们村子有个乱坟岗,里面埋着的,全是生前疯了、傻了、连祖坟都不让进的人,高灿灿闹腾完,就把他们带到那里去。
第二天醒来,村里的男人发现自己睡在坟堆中间,胆儿都要吓破了。
男人们知道喝醉酒,容易被她附身,也都不敢再喝醉酒。
特别是钱家人,高灿灿去世后,他们花大价钱找来道士给家里布下驱鬼阵,一到晚上就大门紧闭,连院子都不出。
每逢清明、中元、寒衣三个鬼节的时候,就是高灿灿闹得最凶的时候。
“我实在不甘心,凭什么我被弄得家破人亡,他们却逍遥快活,我绝不可能让他们好过。”
禾晔察觉到她越说越气愤,小胖墩儿周身开始散发冷寒的阴气,出言劝阻:“钱家人确实可恶,但稚子无辜,你一直这么附在他身上,早晚会出事。”
小胖墩儿声音尖利地冷笑:“无辜,我呸!”
“他才不无辜,身为钱家人,他生来就是个坏种,平时横行霸道地欺负老人、小孩就算了,他不但对着我的坟撒尿,还对我恶语相向,我恨不得直接弄死他。”
五个月前,几个小孩跑去高灿灿婆家地里偷挖芋头,小胖墩儿钱连庆突然尿急,对着她的坟就尿了一泡,其他小孩阻止,说不能这样,让小胖墩儿磕头道歉。
小胖墩儿却满不在乎地说:“没事。”
挖完芋头往回走时,有小孩凑到他旁边,小声问:“连庆,你知道刚刚那坟里埋着谁吗?”
小胖墩儿反问:“谁呀?”
“高灿灿,就是咱们村里闹得最凶的那个女人。”
钱连庆猛地一震,心里也不由发颤,但当着几个小孩的面,作为孩子王的他,不可能露怯。
“嘁,那有什么,不过是一个勾搭男人的婊子而已,我奶奶说了,高灿灿生前可不要脸了,勾搭村里男人,死后还附在男人身上,是个没男人活不了的女人,你们看她老公都不要她了,重娶了新媳妇儿。”
男孩赶忙劝阻:“你别这么说,这样不好,我妈说对逝者要有敬畏之心。”
小胖墩儿:“切,你个胆小鬼,整天你妈说你妈说的,你回去找你妈吧,我们不跟你玩了。”
高灿灿气愤道:“你们听听,这是一个十来岁小孩该说的话?”
禾晔:“……”
确实,这熊孩子有点太过分。
牧夕璟捏了捏眉心,吐槽道:“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偏头看向禾晔,商量道:“要不然我们别管了。”
这种狗东西就应该折磨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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