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永震中位,护之仙成,脚踏七星,灵光永在,灯在魂在,灯灭魂消,无畏无惧,随我号令,乾坤正气,扎缚流行,金石为开,精诚所之,急急如律令……】
禾晔:“这是咒语,你需要熟练的背下来。”
牧夕璟:“好。”
禾晔又将小楷毛笔搭在砚台沿上,站起身时,叮嘱道:“仓库里有宣纸,用完了去拿。”
牧夕璟:“嗯。”
禾晔走去旁边,继续弄自己的纸扎,牧夕璟则坐在了椅子上,拿着手机看刚刚录制的视频,只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符咒上,而是禾晔精致的侧颜,以及那只握笔的右手上。
男生的鼻梁直挺,睫毛浓密,画符、写字时神情十分认真。
不知道是不是禾晔不怎么见阳光的原因,他的皮肤很白,可以清晰地看到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骨节修长,指甲粉嫩,就连握笔的姿势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牧夕璟点按了暂停键,拇指指腹在屏幕上摩挲,仿佛想透过屏幕抚摸到对方白皙的面颊。
不过这个动作也只持续了几秒中,牧夕璟很快将心底的贪念压下去,侧头看了向旁边认真工作的男生,唇角弯起,收回视线,点击继续播放。
深夜11点,禾晔不但把骨架捆扎好,还糊上了一层白纸,放到旁边晾晒。
他起身伸展了下腰肢,迈步出门。
其实巡街不是每天必做的事情,就像之前禾爸看店,他胆儿小,几年时间一次也没在巡视过,一到下午五点左右,就急匆匆地关门离开,生怕碰见不干净的东西。
只有禾晔放假回来时,晚上会在巷子里走一圈。
现在他每天巡视,其实是跟爷爷养成的习惯,左右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倒不算麻烦。
当初爷爷之所以巡街,是因为城隍庙里接连出了几条人命。
前几次是厉鬼索命,警察追查许久发现凶手都是已经去世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死人,最后案子只能被定为悬案。
但没想到,竟被一些有心人惦记上了,开始趁着夜色,偷偷往城隍庙门口丢尸体,佯装成厉鬼索命的假象。
其中最严重的一次,一个被奸杀的女生被丢在城隍庙门口,竟被小鬼们附身,偷跑出巷子,导致大晚上有人路过时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生,犹如丧尸似的,低着头,姿态僵硬地在街上缓慢行走,吓得赶紧报了警。
后来警察为了隐瞒下来,不引起恐慌,特意发声明解释,说是一个吸毒的女生精神错乱,从家里偷跑出来,并不是什么死人复活。
但这解释并没有让周围的群众信服,再加上前面好几次商玺巷里发生凶杀命案,也一些八字轻,身体弱的人路过商玺巷时,看到里面有鬼影飘过,还有商玺巷里都是买丧葬用品的店铺,这么一来二去的,商玺巷是一条鬼巷的名头也就打响了。
爷爷为了防止抛尸,以及再发生小鬼闹事,就开始了每天晚上巡街。
从店里走到尽头,确定阎王殿门口没有尸体,鬼门关无恙,小鬼不闹事,才能放心地回店里休息。
那时候禾晔年龄小,每天下学就来店里,跟着爷爷学画符、学纸扎,晚上也会陪着爷爷巡街,直到后来爷爷去世,这个习惯维持了很多很多年。
虽然现在的社会稳定和谐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混乱,商玺巷里也没再闹出过抛尸的命案,但禾晔还是习惯走一圈。
一圈转下来,鬼门关一如往常的平静,来来往往的无常鬼带着刚去世的新鬼进入地府,那些不愿去地府的孤魂野鬼在巷子里飘荡,禾晔不急不缓地回到店里,关上店门。
他看向坐在长木桌后,认真练习符咒的男人,提醒道:“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
牧夕璟拿毛笔画符的动作一顿,抬起头问:“你要睡了吗?”
禾晔:“今天不直播,你可以早点回去。”
牧夕璟抬头看了眼时钟:“时间还早,等你困了了我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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