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一旦被主人弃养,等待着它们的只有死亡一条路。
他透过不足拳头大的小孔望过去,小狗的皮毛脏兮兮的,脸上带着几道伤,裂开嘴笑得很傻气。
最后他将馒头一分为二,一半自己吃,另一半透过管道扔给了小狗。
小狗吃了馒头也没有离开,在那从希望到绝望的五天里,他每天都会分给小狗一半馒头,而小狗也始终在另一端陪伴着他。
他不知道小狗为什么会被弃养。原因可能有很多,主人去世、搬家、亦或只是不想再养却又懒得负起责任寻找合适的处置方式……但结果是一样的,他们都被自己最爱的人放弃了。
“去找人。”不知道小狗能不能听懂,因为它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但他还是努力地道:“快去找人……”
他看着小狗扑过去一脸傻气地叼起求救信,自娱自乐地玩了一会,傻傻的脸上充满了不谙世事的天真与快乐。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那封求救信就是他最后的希望。那一刻他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被亲人抛弃的不甘,对死亡的恐惧,他最后哽咽着道:“救救我……”
小狗歪着脑袋发了一会呆,突然撒开腿叼着求救信跑开了。
周榆倚在墙上,抱着脑袋等待着最后的审判。或许不久之后,绑匪们就会割下他的脑袋,然后再将它扔进周家的大门。
不知道自己体弱的母亲能不能熬住,周榆想,但总归十个月后,一个新的生命将会诞生,而所有人都将对他的存在讳莫如深,因为他象征着一段失败,一段耻辱。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周榆已经能够平淡地接受死亡,外面突然传来了警笛的轰鸣。
紧接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人破窗而入。他跑过来,蹲下来对他说:“别怕,警察叔叔来救你了。”
那一刻周榆泪流满面。
“闭上眼睛数一百个数。”周榆被他抱了起来,绑匪们偶尔的虐待已让他伤痕累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叔叔们就已经把你救出去了。”男人的声音还有些青涩。
周榆乖乖地闭上眼睛,开始数数。
“一,二,三……”他听到了小哈士奇的叫声。他想,等自己出去了,一定要给他买好多肉,他要养着它,给它一个家。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砰。”
周榆猛地睁开了眼睛。
宋乔侧躺在他的身旁和衣而睡,察觉到动静后半睡不醒地伸手拍了拍他:“主人……数数听……睡觉……一、二十一、唔……”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最后重新打起了小呼噜。
周榆仰躺在床上,微微侧过头注视着宋乔迷迷糊糊的睡颜。他的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着,梦中的每一个场景都恍如昨日,无时无刻不在带给他鲜血淋淋的痛苦。
很久之后,他缓缓地转过身,动作僵硬且迟缓地抱住了宋乔。
宋乔的身子暖呼呼的,抱起来很舒服,他有点不想松手了。
那场绑架最后以一场枪战结束,绑匪们破罐子破摔,哪怕搭上自己也要留下他周榆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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