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朝廷来的不仅是赈灾的车队,还有一队将士。
丰水县的官员们接到消息出去迎接的时候,被一群将士拦住。
之前在外面看守着流民们的官吏也被拦在城中,此时城门紧闭,却挡不住外面流民们奔逃嘶喊的声音。
赵县令听着声音浑身发冷,他身体一斜,被林松筠眼疾手快的扶住,这才没摔倒在地。
林松筠的脸色也苍白着,不太好看,“大人没事吧?”
赵县令艰难的吞咽口水,摇了摇头。
朝廷这是要杀流民吗?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啊!怎么能这样做呢!那可都是人命啊!
赵安民推开了林松筠,他有些颤抖的向前跨步,一步犹如千斤重。
“将军,不可诛杀流民啊!”
一场旱灾,让本没有太多白发的县令大人,变得满头白发。
他此时的精气神早已不复一年前的威严从容,而似一被生活折磨压垮的老叟。
林松筠在那守门的将领开口前,将赵安民护在身后。
他虽未言语,可行动已经代表一切。
两位长官表明了态度,丰水县其他官员也纷纷上前。
态度很明确,杀流民此举不妥,他们不同意。
即便他们的不同意十分的微不足道,也根本没办法改变事实,可也不愿一言不发。
反正他们因为旱灾之事,本就是轻则革职,重则斩首。
虱子多了不怕痒,这事他们想尽全力阻止一下。
守门的将领将丰水县官员的神色反应全部看在眼里,他一一记下后,才开口道:“流民里混了大批的细作,他们计划着不久后引发暴动攻击城门。
将士不是在杀流民,是在抓细作。”
赵县令等人听了无一不惊诧,细作?竟然有细作混入其中,数量还不少?
“将军啊,这事我们县里是真的不知道,可没有包庇细作啊!”主薄反应迅速,立即陈情。
这通敌叛国的罪名可是比渎职重不知多少倍,一个死九族,一个最多死自己一个。
也不怪主薄迫不及待的表明,实在是担待不起这重罪。
将领看他一眼后笑道:“他们从北面一路混进来,完全融入其中,你若是能发现,才是有鬼。”
主薄听了连连点头,“是这样没错!”
已至深夜,县城外架起了一座座营帐。时不时的有将士举着火把,提刀巡逻。
主帐内,之前与赵县令几人说话的将领在书写他的所见所闻。
着重描写了赵县令几人的反应。
一旁的亲兵磨着墨,想起白日里带兵捉拿细作的场景,还是忍不住道:“将军,丞相大人真是神了。这丰水县外还真有细作混在流民里,连数量都对的上。”
将领不动声色的看亲兵一眼,见他还是一脸喜色,回味着白天的那场酣畅淋漓的抓捕。
“这话在外面就别再说,否则丢了性命,可别怪本将军不顾旧情不救你。”
亲兵也知自己妄加议论是失言,也恼自己心性不定,还如此毛躁,“将军教训的是。”
知道人意识到自己的错了,将领把写好的信装进信筒里面封好。
“叫通信营的快马加鞭送去雍京给崔相,然后自己去训戒营领三十鞭的罚。”
亲兵不敢多言其他,只恭敬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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