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一直在有意无意躲着我呢?”
从病房里出来,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新鲜了。
钟衍说他出来接个电话,其实就是想借机喘口气,却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贺淮朝与莘辰。
一门之隔的安全通道里,贺淮朝似是在给莘辰说什么,把人圈在墙壁与身体之间。
钟衍惊异于贺淮朝现在竟然能站起来了,虽然还需要手杖的辅助,但这于坐在轮椅上多年的他而言已然是个奇迹。
钟衍无意窥探他人隐私,但医院地方就这么大点,楼道里一静下来更是落针可闻。
正要另找一处避开这二人时,贺淮朝的声音却在这时传了过来,依旧是温柔的,却莫名带着点冷:“你不是已经拒绝过你师兄出国深造的邀请了么?他怎么还是每天都要跟你视频?”
剩余的话,钟衍没有再听下去,很自觉地回避了。
临走时只瞟过来一眼,有一道玻璃挡着,钟衍看得不真切,但莘辰的脸…好像是红了。
贺淮朝和莘辰没有看到自己,钟衍自然也就当作无事人一样,20分钟以后再见,就当作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正常跟人打招呼,丝毫不提方才发生的一幕。
莘辰不知去了哪里,贺淮朝孤身一人时,又恢复到平日里那副温和又肃整的模样。
想起之前姜泽说过他为自己去找贺洵拿药的事,钟衍心中怀着感激,那声“大哥”叫得亲切且顺口。
贺淮朝冲他点点头,约莫也从姜泽那听到些他的近况,没有多余寒暄,只笑了笑,说道:“回来了。”
钟衍与贺淮朝之间没那么多客气,一年未见,简短的几句交流也是围绕着贺泊尧。
聊起联盟政府那边对乌纳私自屯兵挑起对北方战争的处理,贺淮朝脸上一副不容乐观的样子,但所有的担忧,也都是为了自己弟弟:“乌纳将阿尧供了出来,我现在向联盟政府争取缴纳罚金来平息对公司的处罚。”
“但如果让他们知道阿尧还活着…”贺淮朝说着顿了顿:“那就不仅仅是交罚金这么简单了。”
钟衍不懂政治也不懂经商,但潜意识里还是想为大哥分忧,话紧跟着脱口而出:“有什么我能做的吗?虽然帮不上大忙,一些小事,我还是可以的。”
听见钟衍这么说,贺淮朝再一次犹豫了,盯着人看了看,似是在考量。
须臾后,还是开了口:“阿尧之所以还在医院,是因为他无处可去,但总待在这儿也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现在跟我回老宅,有很多事情会不方便。”
话说到这一步,钟衍会意了。
虽然不愿意冒然接话,但贺泊尧当初毕竟是为了找钟淇才会跟乌纳有所牵扯,后来又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受了伤,无论站在哪个角度,他都不可能置之不管。
果不其然,思绪抽回就听见贺淮朝说:“你现在住在丘山,有可能的话,能不能让他跟你回家待上一段时间?”
“一来他跟你在一起我也比较放心,二来,那儿毕竟也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多接触一下那儿的环境,想来对他记忆的恢复还是有帮助的。”
许是知道自己的要求提得太突兀,贺淮朝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当然,这件事还是要遵从你的意愿,我只是在跟你商量。”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如果是以前,钟衍觉得自己会毫不犹豫说出拒绝的话,可放到现在,尤其在知道贺家兄弟俩为自己所有的牺牲与付出之后,就变得没那么坦然了。
不管是出于自己内心的情感考量,还是出于对大哥当初豁出命来救自己的报答,钟衍想,他都不该在这时候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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