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暖移动手臂,从袖子的缝隙间看他。太多情绪涌到胸口,让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很痛。”他说。
“哪儿痛?”郁千飞紧张,“要不要紧啊?”
颜暖摇了摇头,起身后躲避着郁千飞的视线脚步跄踉落荒而逃。进了卫生间,他立刻关上门,打开了洗手台的水龙头。
那之后,他缓缓地蹲在了地上,抱着头。嗓子里细小的呜咽声被流水彻底掩盖,连他自己也听不分明。
不该回来的,他想。就算回来,也应该换一个城市,找一个不可能再遇见他的地方。
不如搬家吧,不如辞职吧,不如再次消失吧。
郁千飞太擅长折磨他。
“你还好吧,”一门之隔,郁千飞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担忧,“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你说话呀?”
颜暖吸了吸鼻子:“我没事,肚子痛。”
“哪种?”郁千飞依旧放心不下,追问道,“胃?盲肠?还是拉肚子了?”
颜暖站起身来,忿忿地踢了卫生间门一脚:“说了没事!”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郁千飞的嘀咕:“……没事儿就没事儿呗,拿我撒什么气啊。”
颜暖靠在门上,在心里默念,对不起。
郁千飞什么也没错,从来都是他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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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平复情绪,颜暖干脆洗了个澡。回到客厅时,郁千飞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没事儿啦?”他问颜暖。
“没事,”颜暖说,“你要睡沙发你就睡吧,我去睡床。”
郁千飞不依不饶:“那我也睡床。”
两人对视了片刻,颜暖生怕再出现方才的场面,败下阵来:“随便你。” .
见颜暖又翻出一床被子,郁千飞好奇的问道:“我上次就奇怪了,你家为什么会有两条同一个季节的被子啊?你一个人住,用得着吗?”
“我乐意。”颜暖说。
郁千飞挑起眉毛,一脸意味深长地看他。
颜暖视若无睹,把两条被子并列摆好,说道:“晚上乱动我就把你踢下去。”
郁千飞闻言立刻翻身上床,裹好被子,背对着他说道:“那我睡里面,你有本事把我踹墙里去。”
颜暖看着那一坨仿佛蛹一般的被子,忍不住叹气:“像没长大似的。”
郁千飞不吱声。
等他也进了被窝又关了灯,身旁的蛹偷偷地展开了些。郁千飞翻过身,在一片昏暗中小声说道:“要是真的没长大就好了。”
颜暖听着,轻轻地笑了一声。
“颜暖,” 郁千飞问,“你没有真的嫌我烦吧?”
“烦,烦死了。”颜暖说。
郁千飞笑了:“和你在一块儿真的会不自觉变幼稚,好像自己还是十七岁。”
“你十七岁的时候像七岁,”颜暖说,“这么看还是成长了不少的。”
郁千飞笑得更厉害了。
颜暖趁着黑,偷偷地侧过头看他。郁千飞仰躺着,面容轮廓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变得模糊,甚至无法确认他是否还睁着眼。
“再见到你是我今年最开心的事。”郁千飞说。
颜暖想问他,只是今年而已吗?忍住了。
“你别再突然消失了,”郁千飞继续说道,“要走也跟我说一声,我闹过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我知道我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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