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真是长大了。
等酒菜都端上来,聊起种种儿时过往,不仅郁千飞,连颜暖都兴致上来喝了不少。
“那一届我印象最深就是你们俩,”沈老师喝得红光满面,“一个皮大王一个乖宝宝,整天黏在一块儿。哦对了,还有一个长得白白净净个子特别高的,叫李……李什么来着……”
沈老师想了半天,颜暖提醒道:“李舒铭?”
“对对对,李舒铭,”沈老师说,“整天和郁千飞打架,是不是?”
颜暖笑着点头:“对,郁千飞打不过他。”
“他后来跟你们去了一个初中好像,”沈老师问,“上了中学还打吗?”
颜暖转头看向郁千飞,却见郁千飞眉头紧锁,一脸严肃。
“怎么,现在还苦大仇深啊?”沈老师笑道。
“没,我不太记得了。”郁千飞说着,扫了颜暖一眼,眼神古怪。
颜暖喝得晕乎乎的,冲他咧开嘴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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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喝得有点儿多了,回程的路上不得不走得慢悠悠的。
颜暖明明自己步子也打着飘,却还担心郁千飞会摔,主动问道:“要不要我扶你?”
郁千飞点了点头,正要抬起手来,猛然想到了什么,竟往另一侧挪了半步:“不用,我能走。”
颜暖有点儿不高兴了。
自从郁千飞知道了他的取向,嘴上说着不在意无所谓和过去没区别,实际却处处与他划清界限。不再像过去那样毫无边界的亲近确实让颜暖松了口气,可一些正常的肢体接触都如临大敌,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颜暖心情沉了下来,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诅咒他摔个大马趴。
可惜,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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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家洗漱完毕上床睡觉,郁千飞又很刻意地紧贴着床沿,硬生生在那张狭窄的小床中间留出了一道空隙。
颜暖忍无可忍,趁着酒劲儿朝他抱怨起来:“至不至于啊,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离那么远干嘛?”
郁千飞很冤枉,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侧过身来面对他:“我怎么知道靠得多近会让你觉得是性骚扰?”
“啊?”颜暖皱眉:“什么性骚扰。”
郁千飞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往床中间挪了挪。
“你是不是怕同性恋会传染?”颜暖问,“有没有常识?”
“我有啊,我当然有,我知道……”郁千飞说着声音忽然变小了许多,“我知道,但……你确定不会传染吗?”
“白痴,”颜暖嘀咕,“你哪个医学院出来的?丢人。”
“哈哈哈哈傻了吧,”郁千飞不知道在得意个什么劲儿,“我是农学院出来的!”
颜暖侧过头看他,心想,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万一真的会传染怎么办,”郁千飞嘴里含含糊糊絮絮叨叨,“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万一我被传染了怎么办?”
“滚蛋。”颜暖说。
“你们同性恋很疯的,我可不能那样,”郁千飞眯着眼喃喃道,“你看看,你平时那么一本正经的人都会拍涩情照片,我可不能那样。”
“什么?”颜暖稍微醒了一些,“我拍什么?”
“你自己说的,不是还被你爸妈给看到了吗?”郁千飞说。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颜暖推他,“那只是一张亲脸的照片。”
“我不信,在国外亲脸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会误会,”郁千飞摇头,“你在骗人,你拍涩情照片,你还想传染我。”
无理取闹,听着人来气,颜暖伸手推他:“你是不是有病?”
“别别别,我要下去了,”郁千飞像条虫子似的往前蠕动,“别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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