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立柱都是与院中相同的植物。而在这些灵植中间,弯绕的藤蔓形成简单的茧,茧中是已经干枯的树皮人,似乎尚存着意识能吐纳呼吸,周围还布着一个阵法,在维持着期间灵力的流转,像是在保护这些树皮人。
“这是我的师长们。”斗篷人半掩着门,没有进去,而是说道:“从三年前开始,到现在,我是最后一个。”
被封在阵法中的树皮人,在皮肤皲裂成为树皮后,他们就好像停止了生长,但依稀还保留着生前的模样,有年迈佝偻的长者,也有年轻的修士,身上穿着的衣裳相似,似乎来自同个地方。
“三年前……”齐衍收扇,忽然想到:“我曾听闻散修盟中有一位擅长阵法的高阶修士,以催长之术闻名,曾亲手栽种出多种灵果,曾是散修盟的座上宾,但是在三年前失去踪迹,最后听到的消息是他带着弟子前往南界,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莫非是……”
斗篷人没有否认,他看向屋内阵法中最中间的老者,哑声道:“是我的师长,这院中的阵法也是我师长布下的,也是他临终前为我们留下最后的阵法。”
最开始被种下恶种的时候,他们尚且还有抵抗之力,作为对灵植熟悉的修士,他们很快就采取应对之策,抑制了体内恶种的生长,可他们没想到一切刚刚开始。
起初他们等到白日,向入城的修士求援,却没想到城内的镇民早就被同化,就连有些看似外来人的修士,实际上也已经被种了恶种,他们的冒然行动引起了金州镇民的注意,便开始在白日里以各种理由抓捕他们,亦或者在城内张贴告示,就连外来的修士,也以为他们穷凶极恶之徒。
这金州镇内有控制树皮人的阵法,他们这才发现,那些被同化的修士早就被洗了脑,处于阵法当中的他们一旦有异动,就算是在白日里,他们也逃无可逃。
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能谨言慎行混在金州镇里,身体也逐渐异坏衰败,便有师长选择冒险向金州镇附近的门派求援,可送出去的书信却了无音讯,冒险离开金州镇的修士也因恶种反噬,死在了城门外。
直至现在,仅剩下他一人。
他是师门仅剩的希望,如果可以,他想带师长回到故里。
“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走漏……”齐六十分不解,金州镇这么大的地方,就算他们受到限制跑不出去,可消息之类的,总能传出去吧?
齐衍听到这,用扇子敲了下齐六的头:“你傻啊,既然是阵法咒术,那必然有下咒布阵的人。你以为就凭那些被同化的树皮傀儡,再聪明能算计我们一个灵果宴?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好这一切?那么多灵果,准备都需要时间,必然是有人提前安排。”
有人知道他们要来,提前设下灵果宴,为的就是把他们全都留在此地。
连消息都送不出去,恐怕这金州镇附近的门派也不安生,或者背后之人,只手遮天。
……也就是从一开始齐宿两家的灵舟就在其他人的算计当中,包括他们进入这个金州镇,到现在局面,有人想让他们永远留在这个金州镇上,或者死在金州镇上。
宿弈皱眉看向齐家:“你们齐家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我还想问你啊!”齐衍瞥了他一眼,道:“不是你们宿家在外惹是生非吗?南坞山的事不就是你们所作所为。”
提到南坞山,宿弈就没说话了。
斗篷人仰头看天空,对高空中的白月甚是厌恶,“使用灵力法器,恶种就会飞快生长,就算你们有本事从这里出去,离开金州镇后,恶种也不会消失,反倒会腐蚀你的意识,金州镇内的白月与阵法相契,与外界的月亮不同,没有阵内的月光照耀,恶种会反过来夺走你的性命。”
恶种会一步步蚕食人的意识,等到最后意识被恶种占据,就会变成金州镇长街行尸走肉的傀儡,终此一生成为金州镇的傀儡……其最重要的核心就是这座城的阵法,咒术是引子,驱动咒术的关键所在是阵法。
离开这座城,体内恶种恶化迅速夺人性命。
不离开这座城,只会被慢慢同化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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