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似乎在辨认着什么,而后咧嘴笑了,小脑袋不停往她怀里蹭,一副小狗狗害怕被抛弃的模样。
又奶又乖,好像刚才折磨乳母的那个小恶魔不是他。
大约原主与皇后是双生子,虽然容貌性情都不像,身上总归会有些相似的东西,这才让小家伙产生了错觉。
月子里的小奶娃睡着的时间多,醒着的时间少,郝如月只抱了一会儿,小家伙的眼睛就有些发直。
才将他抱给乳母,他忽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敏锐地察觉出哪里不对,小嘴一瘪一瘪便要哭。
郝如月只得将他重新抱在怀里,大嫂说小孩子不能总抱,养成抱着睡的坏习惯不好改,累人不说,对孩子的筋骨也不利。
可太子出生就没了额娘,又跟自己这样亲,郝如月总想多疼爱他一些。
“姑娘,太子睡着了,您也累了一日,奴婢抱太子在里间睡,你在外间的炕上安置吧。”宫里的小阿哥小格格出生一般都跟乳母睡,两个乳母以为太子也不例外。
郝如月从善如流,别看太子才出生,快八斤的奶团子抱着特别压胳膊,她的手臂早酸了,有些抱不住。
她从前只在白日给佟佳氏带过孩子,去城外善堂也是白天,没有晚上带娃的经验,也怕自己睡得太沉压到太子。
这回交接很顺利,只是乳母怕太子惊醒并不曾将他放在床上,只是轮流抱着在地上溜达。
郝如月躺在外间的大炕上很快坠入黑甜乡,半夜却被婴儿洪亮的啼哭声惊醒。
问过才知道,原来两个乳母溜达累了,便将睡沉的太子放在了床上,太子只睡了须臾便惊醒,然后大哭不止。
瞧见两个乳母眼底下的青黑,郝如月抱起大哭的太子,对两人说:“总抱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太子跟我睡吧,你们俩留一个睡在里间榻上当值,另一个去外间休息,一人一天。”
两个乳母闻言红了眼圈,从前听说大阿哥在月子里也是要人抱着睡的,把两个乳母熬得跟乌眼鸡似的,其中一个身体弱些,夜间染了风寒,便被挪了出去,之后再没回来。
她们这些乳母平时伺候在阿哥、格格身边,看起来好吃好喝很有体面,其实根本没人将她们当人看。
第一次被人关心,两个乳母都有些不知所措,双双跪下给郝如月磕头,并发誓赌咒她们会用性命保护太子。
郝如月让她们起来,又给两人各画了一张大饼,这才带着太子睡下。
暖阁的拔步床很宽敞,郝如月将太子放在里侧,她自己睡外侧,没一会儿小家伙果然惊醒了,却并没哭,而是挥舞着小拳头喘粗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练拳。
郝如月被吵醒,迷迷糊糊将捣蛋鬼抱得离自己近些,还是练拳,最后索性伸开一条手臂,将小家伙紧贴着放在身侧,用展开的那条手臂拢着,在他头顶形成围绕状。
可能得到了想要的安全感,小家伙练拳的速度慢下来,郝如月的两个眼皮也是直打架,片刻后,两人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一觉睡到翌日清早,郝如月感觉身边有动静便睁开了眼睛,正看见乳母笑吟吟地给奶团子换尿布,见她醒了,便道:“太子很会心疼姑娘,一夜都没尿,早晨才开始哼唧。”
郝如月看向换好尿布的奶团子,没忍住在他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然后抱着他再次沉入梦乡。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门外收拾行装的声音都没能把郝如月吵醒,奶团子紧贴着她,也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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