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畴:“哦,你明白什么?”
希锦:“不就是争权夺利吗?”
阿畴:“……也对。”
希锦:“寻常人家为了争夺家产还能谋财害命,这皇家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自然是你死我活,忘了什么是骨肉亲情!”
阿畴:“是。”
希锦:“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不是说官家已经没什么孙子儿子了吗,为什么还有人和你争,既然有人和你争,他们为什么又要把你接回去?”
阿畴默了一会,清隽的眉眼便带起来笑:“难为你竟问起这个。”
他这么抱着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也就和她讲起来。
“并不是没有,只是看不上罢了,如今燕京城对那皇位虎视眈眈的,一个是我六皇叔,不过这六皇叔的母亲是北狄王供上的女奴,身份低微,六皇叔这样的出身,除非万不得已,自然轻易不能让他继承皇位,这位皇叔,我也并不忌惮。”
希锦:“然后呢!”
阿畴:“我还有两个堂兄弟,一个比我大一岁,不过体弱多病,如今也不在皇城,他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若和我争,他也争不过,现在需要忌惮的反而是那位比我小的堂弟,他排行第九,比我小两岁,但是不学无术,官家那里对他也颇为不喜,只是他身份在那里,他的母族也虎视眈眈,想把他往前推一把。”
“除此之外可能还有几位宗族的儿孙,这些与官家隔了一层,官家自然不肯立他们为储君,但若皇室无人,他们也不是没有资格。”
希锦想了想,道:“其实他们都是希望渺茫吧,但凡他们能有些出息,也不至于筛沙子一样找你。”
一个民间的皇孙呢,没任何根基,还能被人重新搜罗出来给他塞皇太孙的位置,可见官家对其他人是看不上的。
阿畴赞赏地颔首:“希锦说得极是,官家并不喜他们,且他们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朝中大臣分为几派,各持己见,互不相让,最后官家才要把我找出来,继承大宝。”
希锦琢磨着:“可他们,或者说他们的党羽,其实是不死心,依然惦记着这个位置。”
其实这都是废话,就问谁能不惦记?
寻常人家几亩薄田一处铺子还能争一个头破血流甚至对薄公堂,更不要说皇位。
那可是皇位啊!
阿畴点头:“我的父亲本为太子,当年的冤案已经平反,我为储君,名正言顺,但是但是在我失踪这些年,朝中势力变化巨大,各方势力也都有自己押下的宝,如今我突然出现,回去燕京城,群狼环伺,诸事自是要万千当心。”
希锦听着,只觉得后背发冷,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这是燕京城的事,对她来说太遥远了,但她却隐隐感觉到了冷意,果然这富贵并不是凭空就有的,那锦绣繁华看着固然好,可背后就是悬崖,一个不慎,可能就粉身碎骨。
阿畴见她这样,自然也怕吓到她。
当即搂着她,用很低的声音安抚道:“其实也别太担心,我只是把最坏的情况告诉你,让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诸多顾忌,最开始不带你和茫儿过去燕京城,也是因了这个,你们是我的妻儿,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我心里是希望让你们远离是非之地,万一有个什么不好,我拼出性命,总要为你们想一条生路。”
希锦听着,不免鼻子发酸,她将脸埋在他硬实的胸膛上,低声喃喃了下。
其实心里隐隐觉得,他若为了谋取富贵而没了性命,那她必是难过的,可这些思绪很是微弱,也难以捕捉,以至于并不能汇聚成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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