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人听她使唤。
当下希锦便调派这个使唤那个的,让她们各司其职,自己和芒儿草草沐浴过,洗去一天的疲惫后,让她们给整治了晚膳。
晚膳上来后,不得不说,这皇太孙府的饮食就是讲究,先是新鲜的切果子,接着是雕花蜜煎和砌香咸酸,以及那珑缠果子,到了正食,便有看菜,大菜,还有各样羹类。
本来母子二人都疲乏了,只想随意吃几口便歇下,不过如今看到这菜,倒是食欲大开,于是便知道,原来是饿了的。
当下希锦便各样都品尝了一些,芒儿好像格外喜欢那荔枝甘露饼,那里面是鲜嫩的荔枝肉,外面裹缠了糖霜,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分明不是时令的果子,竟吃着又甜又鲜。
这么吃过后,希锦让奶娘先把芒儿带下去洗漱歇息,她自己略洗漱过,也便准备歇下。
躺下后,这才觉出那疲惫从骨子里浸出来,于是不免长叹了一声。
来一趟燕京城真不容易,才刚落脚,就被人家使出下马威。
也真真是凑巧了,阿畴恰好就被叫进宫去,难不成为难自己的还能是官家?
可如果官家看不惯自己,直接不要阿畴带自己回皇城就是了,何必和自己这般见识?
她思来想去的,还是没个主意,也就罢了。
反正现在,她闹是闹了,得罪是得罪了,管他呢!
那劳什子孙嬷嬷,爱干不干,没了她孙嬷嬷,难道这皇太孙府就吃不了饭?
至于得罪了孙嬷嬷后,什么舅父家闹不闹,让阿畴操心去吧!
她觉得阿畴应该是能应对这一切。
说白了,阿畴那人闷不吭声的,其实是有闷主意的人,他心思也深。
两个人相识多年,三年夫妻,他还能不知道自己性子?让自己独自去面对那孙嬷嬷,这就等于把鱼放到猫儿嘴边,她不狠狠给挠那孙嬷嬷几下子都对不住自个人!
她这么想着,到底累了,便昏昏睡去,其实也只是半睡半醒的,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天上飞,悬浮着飞。
心累,想落地,想踏实。
使劲儿啊,挥舞着小翅膀,她要落地。
正想着,突然便觉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的翅膀。
她好恼,扑棱一声就要扑打对方。
这么扑打着,突然醒来,睁开眼一看,男人黑沉沉的眼睛就在上方看着她。
她茫然,诧异:“哦。”
敢情她没小翅膀,不能飞。
阿畴挺拔的身躯笼罩在她上方:“做什么梦了?”
希锦打了一个哈欠。
不想说,懒得搭理。
阿畴:“看到我很心虚?”
希锦听着,扯过来锦被,软软瞪他:“你还知道回来?”
阿畴便见,锦被半遮间,她只露出半张小脸,才刚睡醒,总是澄澈的眸子蒙着一层薄薄水雾,眼尾处粉白的肌肤还有着明显的压痕。
他抬起手来,帮她拢紧了被子:“翁翁找我问话,说了半晌,才放我出来,我便赶紧骑马回来了。”
希锦:“问你什么了?”
阿畴:“他让我处理一些公务,所以问问我。”
他顿了顿,才道:“我才回来,总要做一些事才能服众。”
希锦听他言语有些郑重,冷不丁便醒了,睁大眼睛打量着他:“什么事,得罪人吗?”
隔着被子,阿畴安抚地抚上她细软的腰:“不会,你不要担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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