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燕京城似乎又要来一批新锦,你若喜欢,便买了来,再拿银子让人打几件金钗玩,天气凉起来,我让人送来紫貂白貂,还有孔雀翎,你看着给自己添置衣物吧。”
他轻笑着道:“我的希锦已经是储君妇,内命妇第一人,可不能比谁逊色了。”
希锦:“好。”
阿畴抬起手,为她掖了掖被角:“我真走了。”
说着,就要起身。
谁知道却被一双手牵住了衣角。
那双手绵软无力,可她这么牵住,他便不能动了。
他顺着那双手,看向床榻上的妻子。
她躺在那里,面上红晕仿佛雪白瓷器上面搓匀了的胭脂,一双懵懂的眼睛就那么望着自己。
他看着会这样的她,心想,这世间任凭那个男子被她这样的目光注视,都会化作绕指柔的。
他没说话,只以眼神征询。
希锦扯住男人的衣角,其实想说什么,不过仿佛也没什么可说的。
最后,她也只是道:“一路小心,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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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各地官员向朝廷上书呈报,官家为了表彰这满村忠烈,已经降旨下召,要修建陵园,栽种松柏,祭奠死难者亡灵,并派了皇太孙畴前往慰问悼念。
皇太孙将携御赐御棍八条,弹压会场,以张大昭国威,同时皇太孙将捉拿摩尼教孽徒,将之一网打尽。
希锦听着这些,多少也明白,这是富贵险中求了。
摩尼教屠杀村民,血流成河,这样的罪行,任凭谁听了不害怕,老百姓只怕都是瑟瑟发抖,在这种情况下,阿畴率兵过去,一则安抚乡民祭奠亡者,二则扫荡摩尼教为民除害,这是造福社稷造福百姓的大事。
若他办成了,自然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民心所向,众望归一,他自然是顺利坐上储君的位置。
但如果有个万一——
希锦的心不免瑟缩了下。
如果真有个万一,外人自然是幸灾乐祸,官家纵然难过,但估计也不过一句叹息“我想让那孙子做出一番大事,谁知道他不济事,竟枉送了性命。
总之官家不会错,错的是那不顶用的大孙子。
那自己呢?芒儿呢?
希锦越想越胆颤。
在这胆颤中,她倒是想起那舅舅陆简来,她想着,这舅舅无论如何是阿畴的亲舅舅,亲舅舅嘛,肯定是牢牢地站在阿畴这一边的。
阿畴若出了事,除了自己和芒儿母子,唯一会为他难受的就是这亲舅舅了。
因为这个,希锦竟对陆简往日的不喜散了一些,甚至想和他说说话,请教下他,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或者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打听消息,帮衬一把?
他不是从军多年吗,总归有些路子可以知道一些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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