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红燕便准备好了香汤,所谓春取桃花,夏摘荷花,秋采芙蓉,冬煎雪水,如今正值春夏相交时,红燕为希锦准备了桃花浴,又加了兰草和其它一些调配的药草。
一番沐浴后,身上已是犹如羊脂玉一般洁白,希锦便给自己涂上一层薄薄的雪蜜膏,再穿上轻薄的帛纱,搭配上燕京城流行的醉烟纱,揽镜自照,美得犹如三月里才爬上枝头的明媚桃花。
一旁若圆都要看呆了,喃喃地道:“我都要疑心大娘子不是人,怕不是粉玉揉捏成的人儿!”
红燕却是红着脸道:“我倒是觉着,咱们娘娘那身子……生得真好。”
只是刚才那么不经意间瞥到,她都要被惊到了。
那么大,充盈雪白,绵软柔腻,当娘娘沐浴时,那滑嫩雪白便轻盈盈地在她细指间流淌,仿佛要溢出般,只看得人目眩神摇。
便是同为女人,她都震撼到了。
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会忍不住去想若是触碰到,会是什么样手感。
红燕想着想着,脸都红了,赶紧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多大逆不道的想法啊!
希锦可不知道红燕和若圆的心思,她正一门心思惦记着阿畴。
她可怜的阿畴,不知道在外面怎么担惊受怕吃苦受累,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凶狠的摩尼教,可曾受伤吗,在外风餐露宿时可想她了吗?
她胡思乱想,她前前后后,这么一番忙活后,忽然间若圆急匆匆来了。
若圆脸色却是不太好,道:“外面突然来了羽林军,把咱们王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希锦:“啊?”
这会儿天已暗了下来,希锦站在那窗棂前,看着远处,暮霭沉沉,压得人心里透不过气。
王詹事已经特意派人去打探消息,只是却没打探到什么,只是说外面店铺都已经寂静,四无人声,羽林军已经将太孙府外团团围住。
他白着脸道:“都是手执长枪大戟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我看着只是弓箭手就有一千多人,不光是咱们太孙府,就是附近居民房屋上也都是埋伏了。”
换句话说,此时的太孙府已经是插翅难飞。
希锦听此,心里冰凉。
此听说阿畴回来燕京城,正欢天喜地,突然就这样,莫不是阿畴事败,中了人家圈套?
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自己和芒儿也晚了。
她脑中瞬间浮现出许多画面,诸如五马分尸,诸如自己和芒儿被挂在城墙上示众。
会死得很惨。
不过她到底一咬牙:“成王败寇,有什么怕的!既是要那泼天富贵,一个不好,少不得一身剐。”
当下便也不慌了,反而让人将芒儿抱过来。
她一把搂在怀中,心里想着,要死娘俩一起死!最好是一家三口一起死,到了阎罗殿也能帮衬着。
这时候,芒儿却仰脸问道:“娘,怎么了?”
希锦看着儿子那稚嫩的小脸,故作从容:“没什么,外面可能有些变故,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怕,万一有个什么,娘会一直抱着你,保护你。”
芒儿歪头,他想了想,却道:“娘你不要怕,爹爹和舅翁翁会保护我们的。”
希锦:“嗯,娘不怕!”
但心里还是怕。
芒儿仿佛感觉到了,他伸出软乎乎的小胳膊,搂住希锦的脖子。
他仰着脸:“娘,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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